来此?” “受人之托。” “谁?”赵盼儿漫不经心道:“我被父亲困在此七年,倒是不知还有人记挂着我。” “姑娘忘了。”叶归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上面微微泛黄。帕上绣着粉色小花,针脚歪歪扭扭,显然不是十分熟练。帕中的银色发丝用红线绑着,有些毛躁,毫无生气。 赵盼儿怔在原地,眉头紧锁,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伸出双手,颤抖着接了过来,如同捧着一个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祖母…” 想来这位祖母平日待她很好,否则时隔多年,又怎会惹得她如此真情流露。 我与叶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她情绪稳定。 “我祖母可还健在?”她问得有些迟疑。 叶归道:“她在等你回家。” “回…家…”赵盼儿声音有些沙哑,脸上一副难以言状的悲恸:“可我——没有家啊!” 我无法形容那种心情,只觉得心口一窒。尽管与她人神有别,也能感受到那种刻入灵魂的哀怨与凄凉。 “父亲他…父亲他…” 她眼神开始游离,灵体也时隐时现,还没把话说完,我眼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子用力!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房间里传来妇人焦急的催促,和嘶哑的喊叫声。 一位中年男子焦急又兴奋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用淹了一摊水渍的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看着自己年过半百的母亲一盆一盆地往屋外倒着血水,他忍不住多次开口询问,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母亲不会说话,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 房间里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让他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地。 他快步跑到门口,一边怕打着房门,一边询问稳婆里面的情况。 稳婆哈哈笑了几声,打趣的说了句:“相公莫急,娘子与孩儿又不会跑了,晚一点也无碍。”便不再理他,低声同屋里的人嘱咐着什么。 好不容易开了门,看着母亲手上抱着的粉粉嫩嫩的小人,他欢喜至极,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接过来。 稳婆收拾好东西走来给他道喜:“恭喜相公,得了位小姐。从此千金入门,财源滚滚。” 男子听完眉头一皱,伸出的双手僵在半空,眼里欢喜随即褪去。 稳婆见事态不妙,又堆着笑脸说了几句吉祥话,接过主人家不情不愿递过来的喜银,才骂骂咧咧的跑了出去。 男子心情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再不看刚出生的女儿,走到床边关怀道:“辛苦了。”替刚生产完的女人掖了掖被子,接着又道:“胡员外家的桌椅要得急,你好好养身体,我得出去干活了。”说罢也不等女人回应,转身就走。 “孩子还没取名字呢?” 男子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不耐烦:“原以为是个男娃,之前想的都是男娃的名字。如今…还是你来取罢!” 女人红着眼眶,声音几不可闻:“可她毕竟是你的孩子。” 男人无奈只得点头,走到孩子身边。母亲以为他要抱孩子,便递过来,他没接,只抬手摸着孩子的脸蛋:“盼…儿…盼儿,就叫盼儿吧!” 我有些惆怅,盼儿两个字突然变得十分刺耳。这世间对女子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天宫尚且受到影响,红尘只会变本加厉。人们给这种行为找了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