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 见姜筠睁开眼睛,云书激动的泪水滚落下来。 姜筠愣愣地看着眼前鲜活的云书,“云书,云书,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之后又打量了屋内的陈设,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卧房里,可脑海中却浮现了方才最后的那一幕—— 一柄染血的匕首插入她的胸膛,她拼劲全身力气抓住那柄匕首,可匕首很快拔了出去,她的生命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死不瞑目,眼睛一直努力向上抬,想看清那个凶手的脸,却也只是徒劳。 “小姐,你做噩梦了嘛,云书在这呢,你别怕,”云书扶起姜筠,让她靠在堂榻上,继续说道: “小姐定是为了这几日大人的事而忧心了,但就算是为了老爷,小姐也千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嗯。”姜筠随声应道,她也很懵,不明白是怎么了,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怎么回事,是做梦吗? 可是,那个梦未免太真实了,那份痛感,那种生命流逝的绝望,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 云书见姜筠醒来后惊魂未定的样子,刚刚才落地的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她知道小姐本来一直胆子就小,这两天外面有关老爷的风言风语又是层出不穷,小姐定然是被吓坏了。 “小姐,您饿不饿啊?奴婢马上叫人准备宵夜吧。” 闻言,姜筠揉了揉酸涩疼痛的太阳穴,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后怕,摇头拒绝道: “不必了,对了,刚刚你说到父亲,父亲出了什么事?” “小姐,你是睡迷糊了嘛,”云书又一次蹙起眉头,斟酌着解释道:“前段时间,老爷的学生周辉,被认命为巡盐御史,前往梧州查盐税。 原本,这本是件好事,可后来却有人检举,说他受贿,税务不对,还说他就是倚仗咱们家老爷才做的这事。 那些黑心肝的,说老爷经常资助穷书生,就是为了结党营私,还说老爷是大贪官,可是呢他们又拿不出证据,也就只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周辉,盐税,倚仗,姜筠对这几个字眼太熟悉了,跟那个“梦”里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 虽说现在还只是流言,可她知道,后面孙辉为了自保,是真的会拉父亲下水。 父亲姜敏之做了十年的户部尚书,一直都刚正不阿,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朝堂上官官相护,他们都想快点把父亲拉下马,好让自己的人顶上这个职位。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姜筠觉得,她有必要对一对时间,若是那梦是真的,也好早做防范。 “二月初八啊,小姐,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得有点迷糊了,随口问问。” “小姐,你还好嘛,要不要奴婢去找郎中来瞧瞧。”云书担忧地看着姜筠。 姜筠摇摇头:“不碍事,就是个噩梦罢了,你别忧心,我歇一会儿就好。” “小姐......”云书还是很忧虑。 姜筠躺下床,拢了拢被子,“好啦云书,夜已深了,你忙活了许久,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说完这话,姜筠就闭着眼睛,似乎真是想要休息,云书见此便退出了屋子。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房檐上挂着两盏纱灯,橘黄色的火焰透过纱幔映衬出一室的幽暗。 碧色床帐里,姜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