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吗?”
尾音被唐宁拉的有些长,配上她唇角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正看着她的冯娉婷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凉意,顿时觉得嘴里干干涩涩的。
自己是职业律师,无论是面对法官还是面对形形色色难缠的人,她心里都没产生过这种感觉。
与眼前穿病服的少女对视,她竟有一种回到小学面对老师的感觉,生出大大的压力感。
“怎,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此时唐宁的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一样。
唐宁歪了歪脑袋,绕过冯娉婷,看向她身后的病房,眼神格外深邃。
“你们怎么会挑中这间病房?”
病房?
刚才才问自己弟媳,现在话锋一转,就说到身后母亲居住的病房。
话题跳跃太快,冯娉婷用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住院部这一楼层都是单间病房,住在这里养病的不说非富即贵,起码也是略有薄产的,所以有些话没必要隐瞒。
因为对这一类人而言,人情关系这种东西,是经常互相使用的。
“我弟媳的亲戚是这间医院的医生,从我母亲进医院开始,一切都是她托关系安排的。”
虽说那女人平日很任性又折腾人,但碰到大事,她还是拎得清的,没乱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就算是她托关系安排的一切又怎么样?
要不是她,母亲根本不用住院受苦。
所以在冯娉婷心里,她说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了,就像撞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偿一样,是天经地义的。
听到她的话,唐宁唇边那么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更深了,看得冯娉婷心里直发毛,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
为了阻止弟媳进去,病房门被她拉起来关上,一眼看去,是紧闭的状态。
白色的房门映入眼中,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作为职业律师,冯娉婷一向习惯细心观察他人说话的神情姿态,唐宁的眼神与笑容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身后母亲居住养伤的病房,存在问题。
想明白这些,心里一个咯噔。
“我母亲居住的病房有……”
“嘘~”
唐宁轻轻呼出一声,打断她的询问,没有给她做出别的解释。
“浩子,给她一点东西。”
不然里面躺着的那位,别说有一天能够康复出院,就是能不能醒过来,都有待商榷。
林浩扫了冯娉婷一眼,然后看向她身后的病房,哪怕是实力微末的他,也能感受那间病房的不同寻常。
拿出自己的钱包,从夹层里面掏出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递给她。
递过去的时候,脸上是一脸肉疼的神色。
这符纸,可是唐老爷子给自己的,拿出来给别人,他怎么心里怎么可能舍得!
嗯?
“等一下。”
唐宁一眼看出他手上的三角符纸出自老爷子之手:“你干嘛给她这张?”
病房里的东西只是对普通而言比较麻烦一些,还不至于到用上老爷子绘制符纸的程度。
“你以为我想啊!”
听到她不赞同得话语,林浩赶紧把手收回,重新把符纸塞回钱包夹层。
真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不想把这张符纸给冯娉婷的心分外明显。
“我手里的符纸全用完了,不给她这张,我这会从哪里变出另一张给她?”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没回到家就被她叫来医院,自己哪有时间去画新的符纸!
“包里,我包里还有一些。”
把老爷子的符纸给冯娉婷,简直就是浪费,这样的事,唐宁才不会做。
冯娉婷看着林浩进入对面病房里面,没一分钟又折了出来,重新将一枚黄色符纸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