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过不了心里的那关。但你要清楚，她要不死，死的就是你。”
老婆子拧着小丫头的胳膊，异常用力，完全不在乎会不会造成淤青。
推搡着，努力把人推向门口。
“你不要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其实和你一样，当初也是有两个女儿的。只不过......”
只不过在五十年前，都让偷金鬼吃掉了魂魄。
“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时间一久，你就觉得这根本没什么。”
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再想起那两个早死的女儿，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们长什么模样都已经不记得。
看到儿媳妇还在犹豫，老婆子瞥了眼瑟缩在床上的孙子：“难道你想让小弟去送死吗？”
同样都是这个家的孙儿，为什么是把两个孙女的魂魄给偷金鬼吃掉，而不是把孙子奉献出去。
不就是因为他是男孩子，在他们眼里，似是这个家的根吗？
重男轻女的思想，牢牢印在他们的骨子里。
大妈回头望了一眼小儿子，看他怯怯的盯着门口，心一狠，立即过去帮老婆子。
“妈，你真的要我去死吗！”
小丫头努力的挥动双手，不让这两人靠近自己。
但她微弱的力量和自己经常干农活的母亲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何况先前挣扎的时候已经耗费不少体力。
这手还没挥几下，就被母亲和奶奶牢牢抓住了。
“小妹，我也不想。”
看着小女儿通红带泪的双眼，大妈只能把脸别开，不敢与她对视。
但擒着她胳膊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半点松缓。
一如她坚定的内心。
“但你不死，小弟就得去死。妈一直从小就跟你和你大姐说，要让着弟弟，要爱护弟弟。你们很听话，也都一直这么做。所以这一次，你就当帮你弟弟好不好？”
让着弟弟，爱护弟弟？
小丫头听到她说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因为他是男孩子，他是弟弟，所以我从小就得让着他。”
有好吃的要先给弟弟吃，有新衣服也是先紧着弟弟。
这些她虽然介意，还是默默地接受了。
因为村中每户人家都是这么做，她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这样，所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但我让着他，不代表我就得替他去死吧！好吃的让给他，轻松的家务活让给他，到现在，连命都要让给他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