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二十串里脊,二十串腰子,二十串骨肉相连,都刷辣酱,多放孜然!” 已经过了饭点,大排档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角落圆桌上,三个女生仍在坚守阵地,饿虎扑食。 “得嘞!”烟雾缭绕中,伸出老板油光满面的胖脑袋来。 他嘴上答应着,手上也不耽误,两只手齐齐一抖,手上的两把串儿在烤炉上猛地一震,甩下油来,溅在底下正燃的煤块上,火就像变戏法一样剧烈地窜起来,轰地一下将肉串彻底吞噬。焦香味随即愈发丧心病狂地弥漫开来。 “期末复习这么长时间的时候里头,就想着这口儿,总算是夙愿得偿了。妙哉,妙哉呀……”舍友摇头晃脑,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抓起一只蒜蓉烤牡蛎,送到油花花的嘴边。 “拉倒吧,你一共看了几页书,满打满算没背上两天,才想了两天的事,能叫''''夙愿''''吗?”另一个室友嘴里含着肉,含糊地翻白眼吐槽。 安兰忍不住喷出了刚喝的可乐,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切,别看姐复习得马虎,但是姐天生聪明难自弃,一准挂不了。大不了明天回家之前再去文公祠拜一拜,来个玄学双保险。” “哎,对了,安兰,明天你那个实习的offer也该下来了吧,你这个假期是不是不回家了?” 听了这话,安兰边啃猪蹄,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票来,没好气地拍在桌子上。 “什么呀,别提了。通知提前了一天,今天就发给我了,我被筛下来了。所以明天下午回家的票,我刚才就买好了。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 两个舍友面面相觑。 “怎……怎么回事?你初试分数比第二名高那么多,除非面试打零分——难道是面试的时候,你骂考官祖宗了?” “我倒想骂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考官他祖宗摊上这样的子孙,已经够倒霉了。我就别雪上加霜了。” “那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刚才打听了才知道,当代大学生找工作现状呗,985不如性别男呗,第二名是个男的。”安兰长叹一声,翻了个白眼。 舍友义愤填膺,把啃完的签子把桌子上一拍,“太过分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男女平等被狗吃了?” “理论上平等。”安兰带着看破红尘的冷静,“操作上,最终解释权归活动主办方所有。唉,算了,我也想开了,他瞧不上我,我还不稀罕他呢,别耽误了我撸串的兴致。来,最后一串里脊,给你。” “对对对,格局这么小,早晚得倒闭,就当扫雷了,咱干一个,来。” 三杯冰可乐碰在一起,映出老板通红的脸来,“烤好啦,里脊火候轻,腰子要蒜蓉辣酱,对吧。” 老板将三个大盘子端上来,特意把腰子放在安兰面前。 “对对对,谢谢老板。”安兰没心没肺地继续开造。 “话说回来,兰姐,你也算咱们宿舍第一个步入社会的,结果就吃了个闭门羹,以后我们可太难了。社会上反歧视这么多年了,咋还是老牛拉破车呀。” “自下而上总是很难的嘛。你看大官里有几个女人。等什么时候掌握了话语权,变成了自上而下的改革,那就一泻千里了。” “唉,谁让咱们是聪明可爱机智勇敢的女生呢,说到底也是世界的第二性。社会进步道阻且长啊。” “那就从咱们开始呗,从最小的岗位开始凿洞,挖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