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宁长安没好气:“给我们赔礼做什么,应当给那些受了妖魔伤害的百姓赔礼才是!” “姑娘说的是,但这查验妖魔的观天镜一直以来都不曾出错,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既查不出来,我需得向家主禀告一声,为了防止还有妖魔余党混在人群之中,不如先将周遭的百姓扣留在此处,待明日家主传来新的法器再做打算。” “这如何使得,若是有妖魔,岂不是让百姓和他们共处?”宁长安觉得不妥,修士们拉住她,“其实江无染兄弟说的不错,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江无染向宁长安赔笑,宁长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你们岁州实在治理得不好,妖魔窟还需要我们扶苏山相助铲除,多找些人来守在这里,妖魔窟祸乱不容耽误,我们先走了。” “江家多谢扶苏山出手相助,此处就交由我们了,还请诸位放心。” 于是阿羽和百姓们被扣留下来。 夜里,明月高悬,江家人为百姓们搭好了棚,点起篝火,好在未至秋日,夜里并不寒凉。 江无染站在高高的城墙下往下望,也不知在望什么。 跳动的火焰倒映在阿羽眼中,她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渐渐出神。 旁边的面孔皆是陌生,有的昏昏欲睡,有的一家几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抱怨江家耽误了他们的脚程。 从未如此寂寞。 不知何时方能到鬼州。 阿羽望向清朗圆月,心中一阵酸楚,又将琉璃小凤凰握在掌心,感受着它的棱角和线条。 这一夜本该平静地过去,可至夜半时分,江家人竟从棚间穿过,面上蒙着布,手中敲着铜锣,震耳欲聋。 “都起来,都起来!”江家人粗暴地唤醒沉睡的百姓。 百姓们睡意朦胧,满脸不耐。 这江家又想搞什么鬼? “经过核查,今日之幻妖狡诈,在方圆一里内释放了无色毒雾,为防止瘟疫,所有人暂且按入魑魅大牢!” “锵锵锵。” 空中飞来数道银亮的光,手镣拷上众人的双手。 人群之中瞬间沸腾——若是幻妖放了毒雾,他们岂不是要中毒?就算如此,用束缚凡人的手镣束缚他们又是何意?他们是吸了毒雾,又不是犯了罪! 夜里本应平静,此时却喧嚣如白日街市。 “不、不,我不要去魑魅大牢!我不想死!” 有人惊慌之际妄图逃跑,撞开几人,踉踉跄跄往外跑,却陡然被无形的力量拽住身子,双脚在泥土地上拖出两条痕迹,一面尖叫着,被江家人从后面掐住了脖颈,那人面色煞白,口中喃喃道:“不不不,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不要杀我……” 江家人却没立刻放开,掐得他因疼痛而猛地尖叫一声后方甩手放开他。 “再敢动,便是死。” 这一出喝住的不只是那人,还有在场所有人。 阿羽心中虽然骇极,但阴差阳错,竟也能到魑魅大牢,埋在人群中,上了运送他们的车辆。 车轮骨碌碌碾转,扬起簌簌灰尘,夜色寂静,圆月逐渐被乌云吞噬。 - 金州。 燕辞竹再卖画回来时,步子轻快了不少,虽然母亲的病难以根治,但总算买药不必拮据。 “幽篁客”的名号愈来愈响亮,眼看着日子便要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