亟待周公。” 傅玉书本是菩萨一般的“小孟尝”。可几月来,傅玉璋失势,他再不用时时压抑自己,只为经营一个好名声,以笼络人心。他在朝中渐有威信,在宫中更是说一不二。 他早已迷恋这样的权势,受不得他人说一句不好。 他从来不是“小孟尝”,他只是傅玉书。 “门下省由前太子所领,他已通敌柔然,更私逃出狱。这等人领的门下省,岂能再用?”傅玉书冷冷道。 话及此处,时临安与贺淞文对视一眼,往前迈了一步。 时临安朗声道:“前太子?何时行了废太子的仪典?礼部从不曾听闻。” 未免傅玉书再次失言,袁文翀截住他的话头,避重就轻道:“先前,贝氏天远至殿前状告东宫,又呈上东宫通敌的书信,是否不假?前户部侍郎叶澍之供认,东宫亦涉私盐案,御史台于东宫搜出私盐账簿,是否不假?” “东宫有罪,又是否不假?” 拉扯许久,袁文翀也倦了。 自秦王府起,他便是傅承临的谋臣。一路行来,他穷尽心血,为傅承临登位谋划。然而,凭什么世人只知吐蕃来的和敬皇后,只知时熹,道傅承临凭借姻亲助力,得遇良臣,方能登上帝位。 他,他的胞妹,他的外甥,又算甚? 袁文翀不甘心。 老王爷既能用谶纬之言断出一个“中兴之主”,他袁文翀为何不可依凭司天监,造出另一个? 天命?那是怯懦之人的借口,如他袁文翀一般的野心家,他的翻云覆雨,便是天命。 因而,今日他便叫朝臣们进来,即便他们查出证据推翻东宫的罪证,那又怎样?他说东宫有罪,傅玉璋便有罪。 今日,他便要这些满口“正道”的朝臣,亲口承认改立傅玉书为东宫。 “俱是罗织的罪名,如何不假?”时临安道。 “便说私盐的账簿,王御史从东宫的一只信匣中搜出账簿,这不错,”她不是“时临安”,因而,说起王市杭时,心中仅有淡淡的遗憾,“可袁尚书不知,早在半年前,殿下早已发现账簿,并呈递陛下。” “袁尚书不若猜猜,”时临安看向老狐狸,道,“将账簿放回原处的,究竟是谁?” 一旁的傅玉书思虑片刻,他猜到是谁,不禁脸色一变。 然而,袁文翀却是一脸淡然。 “哦?柔然一案呢?”袁文翀问道。 见时临安自袖中掏出密信时,袁文翀的心中亦无波澜。时临安方才所言,已透露出晋帝与东宫联手。只是不知,晋帝用了甚法子,将这封密信送出去。 她将密信交由众人传阅,“袁大人找的刻师自是技艺高超,将殿下的私印仿得一般无二。只是…” 她又取出一份门下省六月初头的记档,上头亦有傅玉璋的私印。 “只是,上天都瞧不过袁大人恶意栽赃。六月初头,殿下不慎将私印落于马下,‘九’字的弯钩处便有细小的损伤。只可惜,大人伪造的这封落款于六月十三的密信,上头的私印分毫无伤。” 她又取出傅玉璋的那枚黄翡制的私印,“然而,殿下的私印,至今未做修补,袁大人制的那枚赝章,能否借东宫顶替几日?” 众人传阅三份物证,所见与时临安说的一般无二。 “袁大人,你如何说?” “当真是赝信!” “是谁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