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生出不好的预感。 “自王妃相赠的,信匣的夹层。”时临安道。 “啪”地一声,叶九玉在慌乱间扫落案上的茶盏,清脆的碎响惊动屋外的侍女。还是清月清醒,立刻叱了一句“你这刁婢,竟碎了王妃的彩瓷,还不快向王妃请罪。” 如此一来,一地的碎瓷与跪在地上的侍女都有了解释。 叶九玉在一脸混沌中醒过神来,“罢了,你起来。”她道,又吩咐那几位闯入屋中的侍女,“无事了,且去外头候着。” “时郎中,我并不知情,你可信?”叶九玉的面色惨白,心中想着,是她太过天真,只以为父亲在走至绝路之前生出一丝良心,愿成全她旧时的痴恋,可到头来,他仍在算计,不论此时、彼时,他毫不心软地算计他的女儿。 若真因此信害死傅玉璋,她将如何自处! “我信,”时临安道,“不然,我不会冒险求助王妃。” 叶九玉阖上眼,却始终未曾落泪。她已经是母亲了,再不是受人荫蔽,却也只得任人掣肘的小娘子。 男人们若错了,她或许无力阻止,却也要替自个,替孩子赎一分罪。 “时郎中,清月姨娘,明日辰时,莫误了时辰。”叶九玉睁开眼,眼中尽是坚定。 “多谢王妃。” 时隔多日再次入宫,宫人领着叶九玉一行,缓步到了保和宫的东殿。袁贵妃近身伺候疑有肺痨之症的晋帝后,便暂居于此。 听闻叶九玉已至,袁贵妃请她们去了东殿的正屋。 “你们去一旁候着。”叶九玉对跟来的四名侍女道,自个领了抱着长女的清月,与抱着皇长孙的奶娘进了屋。 自正屋前退下时,时临安嗅了嗅四围的气息,并无醋蒸的气味。此时,医家已对肺痨有所研究,言醋蒸之法可延缓过人。 今日,不仅是豫王妃来了,更有两名小儿随行。袁贵妃如此看重皇长孙,怎会不用醋蒸之法为同在保和宫中的东殿消毒? 甚至,若晋帝的肺痨之症属实,袁贵妃能同意叶九玉带着皇长孙前来?而她自个,当真愿意与晋帝生死与共? 时临安跟随宫人,去了角屋中。 角屋距离晋帝所在的正殿不过百步路,可这百步路,无数宫人、禁军侍立,时临安揪着侍女服腰间的垂绦,脑中飞快思索,有甚法子能绕过这重重戒备。 这时,时临安眺见一位小监自正殿出来,一路行来,到了此处的角屋中。 “清荷姐姐,陛下醒了,欲用一些清淡的粥与小菜。”小监面白齿红,长得很是秀气,他客气说道。 时临安清楚地看见,小监自出门后,径直往角屋走来,并未用醋蒸消毒。而屋中的其余侍女竟也毫无惊色,待他如常。 至此,晋帝的肺痨之症的虚实,时临安已然探明。 只是,时临安生出另一忧——即便不是肺痨之症,晋帝是否平安?不然,为何任由袁贵妃把持保和宫,以致君臣不得相见? 除了粥菜,小监另要了许多东西。既有额外的吃食,亦有用物。侍女们一一捧上托盘,小监突然一拍脑袋,“呀,奴忘了,还需一盏新酿的云门酒。” 他压低了声,“姐姐们,莫要告知娘娘。” 袁贵妃管着晋帝,只道他身弱,不叫他饮酒。然晋帝被禁宫中后,只觉时日闷长,清醒时便想饮一盏酒。因而,他身旁的小监不时背过袁贵妃,为晋帝寻一盏酒。 角屋中的宫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