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人,”薛友香一急,打断她,她的面皮又红起来,在细细的绒毛下,如熟度正好的蜜桃,“大人想错友香了。” “学生虽欲借大人之手,为家中翻案。但如你所说,一事归一事,学生告知总编之事,只担心郎中大人。学生…学生…”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学生钦佩郎中大人,只用月余便做出这样一番成绩。我不懂商事,却瞧不惯魑魅魍魉的阴毒手段,这才寻大人。” 听至此处,时临安有一些歉意。虽然,她直觉薛友香并非携恩自重之人,但金陵城中波诡云谲,她不得不绷紧心弦,提防所有人。 “如此,”时临安点了点头,她看到薛友香菲薄的衣衫——此时已是深冬,这样的衣裳怎可避寒?她的食指又点了点书案,想出弥偿的法子,“薛举子,多谢你告知。不过,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不知你可有意?” 事实上,《金陵十二时辰》的编辑不只跑路的那一位,她的手下尚有备选的写书人。即便明日真的开了天窗,那也不怕,背后之人不会以为,当前的《金陵十二时辰》便是全部了? 然而,看到薛友香昭然的心意与她困窘的现状,时临安想帮一帮她。 “以你的笔力,一个时辰当可成文,不占用你温书的功夫,”时临安道,“因临时寻你,我亦可提一提聘资,之前那人拿的是五两每一月,我增一两,一月六两,你可愿?” “自然,过了眼下的一二月,待我寻到合宜的人选,你自可离去。”她道。 “我?”薛友香一愣,她急道,“我不行的,我从未试过,会坏了大人的事。” “你莫急,”眼见年青的女举子急出满头的热汗,时临安忙安慰道,“我看了你的行卷,用词浅近,却取义深刻。你且一试,我瞧一瞧成稿。” “我…真的可以?”薛友香问道。 时临安点了点头,朝她肯定一笑。 次日巳时,将将撤下门板的茶寮迎来印院的工人。“今日早了一刻,”掌柜道,他走到堂中,却见并非往常来的工人,“怎的,你们东家聘了新人?” 只见那工人团团一拜,将掌柜引至箱箧前,“咱们是这一家的,”他语气肯定道,“掌柜莫急,咱们告诉你一个消息,今日的《金陵十二时辰》来不了。” 掌柜惊道:“甚意思?” 这些时日,一众茶客特意晨起,围聚到茶寮听说书人念报。这几乎占了他们一日营收的六成。听客早被养叼口味,寻常的传奇故事引不起他们的兴趣,若今日的《金陵十二时辰》不来,他如何补上这一窟窿? 那送来《每日金陵议事》的工人瞧出他的焦急,“咱们知道,掌柜的未见过我们的小报,一时不信也是有的。或者这样,你先读一读,咱们陪你等到辰时一刻,若《金陵十二时辰》再不送来,你再请说书人试一试咱们的《每日金陵议事》,总不能叫茶客白来不是?” 掌柜一思量,虽不知这工人受雇与谁,亦不知《每日金陵议事》由谁主笔,但瞧一瞧,拿它充一充数,当没有损失。 于是,掌柜取出一张小报,坐到一旁读起来。 而这一情景,发生在售卖《金陵十二时辰》的所有三家茶寮,两家酒肆。 巳时一刻一到,听客皆至厅堂中,正如那印院来的工人所说,每日巳时一刻准时送来的《金陵十二时辰》久久未至。 眼见听客不耐,不停催问,几家掌柜耐不住,定下心来,“将《每日金陵议事》送与先生,叫他今日念这一份。” 然而,碇步茶苑的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