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她有意套话,赞道,“都说君子远庖厨,想不到,你有好手艺。” 或许是因为时临安的身份,石磊并未对她太过设防,“幼时家贫,什么都会一点,”他解释道,随后又自嘲一笑,“我算甚君子,一个大头兵罢了。” “不过是,东晦大人瞧我可怜,怜惜我一条命。”他道。 时临安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拼命翻找,最后,却依旧找不到一丝时熹曾提过的,与石磊有关的内容。 甚至,原主留下的记忆中,与时熹有关的都甚是寥寥。那些记忆多是平铺直叙,如监控视频一般,只有画面,没有情绪。 时临安一面觉得奇怪,一面又接话道:“我倒不知,阿爹不曾提起。” 或许是夤夜时分最适合e。只听石磊叹一声,遥遥地,望向高原之地,愈发皎洁的月亮。 “因为…他对我失望至极。”许久后,他道。 时临安正欲再问,石磊却已站起身。 “夜深了,你莫要多坐,早一些歇了。”他道,随后便快步离去。 ☆ 次日,时临安与傅玉璋说起此事。 傅玉璋拿了一张条子,是留京的何文镜的字迹,叫时临安瞧——石磊之妻早逝,其寡母、幼子居于金陵东庆坊一处小院。偶有老妪探访,臣已查明,乃叶九玉/乳母之妹。 叶九玉?豫王妃,户部侍郎叶澍之之女,傅玉璋的…疑似前任? 时临安一面联想,一面问道:“石磊本是蜀中人士,为何要将寡母与幼子送到天高路远的金陵?若说气候,金陵的盛夏与严冬…”她“啧”了两声,以示嫌弃。 傅玉璋瞧她一眼,“孤以为,这位老妪更值得中庶子关注。” 时临安一愣,再一细想,却也赞同。这位与叶家大有干系的老妪,正是解开石磊此举的关键。 因而,她也不曾在意傅玉璋语气中的一丝阴阳怪气。 “所以,叶九玉/乳母的妹妹,为何要多次探视此二人?”时临安抱着吃瓜的心,故意问道。 傅玉璋这人,平日里端的是八风不动。时临安为了瞧出一点踪迹,便紧紧盯着他。然而,她再一瞬不瞬,却依旧瞧不出傅玉璋脸上的一丝风月。 “尚不知,但,”他呷一口清茶,说道,“江正道已经在查,应当快有眉目。” “倒是中庶子,若闲来无事,”他将话题转回时临安身上,“也可多与石磊月下谈心。或许,能叫他吐露心迹。” 时临安听出不对来,她心道,大哥,不是你将人送到我的面前?现下,这般夹枪带棒为哪般?是高反叫你脑子梗住了? “殿下,臣绝无二心,”她正容道,“臣与那布政史不熟,做不来月下谈心之事。” “哦…”总觉得水未滚好,泡不开茶叶,傅玉璋将残茶泼了,“昨日的野菜鸡子,转头就不觉得好味?” 时临安在心中暗骂点杠,能做出这般盯梢告状的,除了点杠,还有谁? 真该叫月琅达缠上他,叫他日日不得清闲。 “臣昨日…”时临安欲解释,傅玉璋却打断她。 “孤不论因时熹大人,你二人有何交情,然,”他道,“中庶子可记住了,你是东宫的人。” 自穿越以来,傅玉璋从不曾与她这般说话。 初初一听,时临安既觉刺耳,又笑自己天真——再怎么低调,她这位领导也是货真价实的太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