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时临安接过,从纸包中取出一枚绣有莲花的灵符。 她不解,问道:“方才,殿下去礼佛了?” 傅玉璋点了点头,“随手求了一个,你愿意便留着,不想要也可丢了。”他淡声道。 未待时临安回复,傅玉璋转过身,走回屋里,再未与她多说。 时临安拿了灵符,一头雾水地走回自个儿院子。 突然—— “今日,我宿在何处?”月琅达的声音响起,叫时临安吓一大跳。 时临安抚了抚心口,“你怎会在此处?”她问道。 “他们不叫我进太子殿下的院子,”月琅达解释道,“听说汉人讲究,男人同男人住,女人自然得同女人住。这里就你一个女人,我只好找你宿一晚。” 听罢,时临安只觉她既无礼,又有礼。她思索片刻,指了一处厢房,“你宿在那一处。”她道。 这时,月琅达瞧见她手中捏着的灵符,“咦,你是没有母亲吗?”月琅达问道。 “什…什么?”时临安有些不解。 “这个,”月琅达指着灵符,解释道,“这是上方禅寺的灵符,有人若思念亡母,便去那里。” 借着月光,时临安仔细打量灵符——正面绣一朵青莲,背面绘一幅《地藏菩萨本愿经变图》。 她记得,为了报答慈母恩德,世尊飞升忉利天宫,为母说法,以念佛力成就《地藏菩萨本愿经》。 她又想起,今日是五月初头,正是海棠花落,一个少年失去母亲的时节。 原来如此。 傅玉璋是没了母亲的人。这个世界的时临安,她也是。 时临安叹一声,将灵符安放至随身荷包中。 然而,月琅达还未放过她。 她突然又问道:“你当真不是太子妃、太子良娣。” 时临安被问得一呛,“你为何如此想?”她有些不可思议。 “既不是,你为何整日跟在太子殿下身旁?”月琅达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是因为,”时临安无奈地解释道:“我是东宫中庶子。” “中庶子,是甚?” 时临安学傅玉璋,将双手笼进袖子,她抬起头,看向头顶愈发圆亮的月亮。 “殿下的…管事。”她似是回答月琅达的问题,又似是对自己说。 ☆ 马车继续西行,大半月后,东宫一行终于见到脑门儿奔凸,颧骨高耸的锦江府知府林右右。 月琅达嘴边没把门儿,“这老头真难看。”她不曾按下声音,说道。 时临安后撤了一步,脚后跟狠狠地碾到月琅达的脚上,“再胡说八道,叫点杠丢了你去扬子江喂鱼。”她面上带笑,嘴里却低声威胁道。 点杠便是当初收了月琅达的乌蛇鞭,叫她吃哑巴亏的暗卫。 自潭州府起,这两个人便杠上了。 起先,傅玉璋并不想带上月琅达,只叫她在潭州府好好过活。 谁料,走出没多久,时临安的马车驶过一段土路,颠簸之中,“哄”地一声,马车的天花板落下来,随之掉落的还有灰头土脸的月琅达。 傅玉璋的马车离得近。听到此处的动静,点杠飞身而至,将月琅达压到马车外。 “放开我!”在人高马大的点杠面前,月琅达的挣扎显得无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