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上贫;下富,则上富。故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他结合即将施行的新政,与一应考生论“如何使田野县鄙者富”。 闻言,随行的湖广布政使喝道:“哪来的狂士?” 然而,此人虽无礼犯上,但此处终归是闻名天下的岳麓书院,是最为难搞的读书人的地盘。不论是布政使,或是潭州府知府,都不便在此时、此处,对这位狂士做出过于强制的处置。 更何况,傅玉璋来此讲课,本就是听从时临安的谏言,为新政造势而来。狂士的话虽难听,倒也为他坦诚心迹垫了台阶。 “孤受民粟,享民赋,自当忧天下之所忧,想天下之所想。何曾、何敢出世?”傅玉璋道,“阮步兵之酒,嵇中散之琴,怕是要留给先生独赏。” 狂士听罢,拂袖而去,倒是没人拦阻。 一名学生拱手做礼道:“殿下,此人乃道吾山中画师,曾痴迷殿下所绘丹青。他并非有意冒犯,只是…” 随侍在侧的时临安默默地替他补上不曾说出的话,“只是前几年的殿下,确实不理朝政,像极了魏晋时的那群疯子。” “孤眼神不好。”傅玉璋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地答道。 果然,学生并未听懂,反是“啊?”了一声。 傅玉璋袖起双手,悠悠然答道:“眼盲,走错了路。”算是回应了那一段荒唐。 或许是被一声“荒唐”提醒了,是日晚,两位地头蛇送来号称最标致、最泼辣、最有味的苗女。 驿所中,市光敲开时临安的房门,“中庶子,”他匆匆一拱手,“快随奴婢去前头,布政使大人竟送来一个女人!” 末了,他还强调,“是个会使鞭子的女人!” 照理,这样的事该由东宫女眷处置。可惜的是,傅玉璋叛逆半晌,竟也不曾欠下风流债,至今未有女眷,出行在外更不曾带有女眷。 这不,市光只好硬着头皮来找随行的,唯一的女官。 时临安同样硬着头皮赶至前院。“市光,殿下呢?”她抽空问道。 “不晓得,出门了。” 时临安腹诽半晌,却也只能在院门口深吸一口气,再走了进去。 还未走至厅房门口,一支乌黑发亮的皮鞭,如油滑的水蛇,破空向时临安袭来。 来到这个世界半年,时临安做的都是脑力活,嘴皮子活,叫人如此真刀实枪地威胁,实属头一遭。 时临安看着鞭梢转瞬即至眼前,心中哀呼:今日定要破相! 她想,都怪傅玉璋——毕竟,没有他,也没有眼前使鞭子的女人。 或许是她心中的腹诽惊动了上苍,下一瞬,那位叫她念叨的罪魁祸首出现在面前。 时临安只觉腰间一紧,被那劲道带着,晕乎乎转了一个大圈。 待她再次回过神来,眼前是一袭素白的布料,她的鼻尖萦绕一缕酒香。 此时,市光马后炮的一句“中庶子小心,她会使鞭子!”将将落下话音。 另有一道黑影飞入檐间,随他一道消失的,还有那乌蛇一般的长鞭。 时临安撑着眼前这人的胸口,捋清方才的情景——傅玉璋救了她,暗卫又为傅玉璋拦下鞭子。 很好,很强大。 傅玉璋松开她,低声问了一句:“可曾受伤?” 时临安摇头。 “我的鞭子!”满头苗族银饰,行止间叮呤作响的少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