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顾尚书最后的遗物掉落,还有那张当初写满名字的纸张。 上面所有人,都是被宋安堂害死的,可如今他却还好好地活着。凌琛手上的力道加重,将宣纸捏得有些发皱。 方才被灌下的凉水只能撑一小段时间的清明神智,用处消失后,那股从小腹升腾起的欲望却变本加厉起来。 凌琛双眼通红,因为忍得太辛苦,脸上汗珠滴滴落下。他连忙褪去身上的衣裳,进了净室,跳进一池的凉水中。 春寒料峭,虽说天气渐暖,但这个时节整个身子浸润在凉水中,还是刺骨寒冷。 凌琛想办法先抑制住药效的发作,等会儿府中下人回来了再让他们去请个郎中。也不知郎中有没有见过此药,可能解?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这么快就有人回来了?只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不敲门便闯进。他一转身,便看见一脸警惕的袁芝瑶站在浴池旁,止了脚步。 “阿瑶……” “凌侍郎?!这是发生了什么?”袁芝瑶焦急地问道。 她本是与下人们一同出门踏青,可那一朵芍药拿在手上,便再也走不动了。 都说上巳节是男女互赠鲜花以表心意的日子,袁芝瑶当下只想回到府中,将手中的芍药赠予自己心仪之人。 回到府中,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出奇。想是凌侍郎去了宋尚书的别院与他商议政事。 袁芝瑶坐在自己的卧房中,将花插进水中养着,翘首以盼凌侍郎回来。 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影。忽地,她听见府内响动,出了屋子一看,别院的门并未被推开,院中也无人。 这光天化日的,府中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袁芝瑶有些害怕,她从屋子里拿了个细长的花瓶,准备关键时刻用上。又在府中各处探查了一遍,直到听到凌侍郎的卧房中传来潺潺水声。 她贴在门上细听,除了水声,并未听见其他声音,这才小心翼翼推开凌侍郎卧房的门。 屋内没人,一旁的桌上散落着几本书和纸张。榻上是一堆衣物,今日午膳时还见凌侍郎穿过。 难道侍郎回来了?在沐浴? 袁芝瑶走到净室的屏风外,深吸了口气,绕过屏风往里走,看到浴池里的人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凌侍郎双眼通红,布着血丝,脸颊和身子上也染上了些桃红色。 他的声音暗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袁芝瑶快步走上前,跪坐在池子边,这才意识到,浴池里的水是凉的,可凌侍郎的额头却还在不断地冒着汗。 “阿瑶……别过来……”凌琛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 若说方才在宋安堂的别院中,见到宋妍时的那种感觉是药物的作用,如今见到袁芝瑶,便又加持了凌琛真实的情感。 “侍郎你怎么了?”袁芝瑶看着凌琛难受的样子,问道。 “我被宋妍下了药,你去请个郎中来,要快!”说罢,凌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底的欲望也更甚。 袁芝瑶见此情形,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药。 凌琛看起来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整个人呈现快要癫狂的状态。脑子里理智与欲望互相拉扯着,让他头疼欲裂。 他怒吼了一声,猛地扎进冰凉的池水中,片刻后,方才起来。 可袁芝瑶看得出来,效果不佳。 袁芝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