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县令的声音。 “就算是那屋中确实有当初遗漏的一些证据,你告诉宋某,告诉蒋县令,咱们一同堂堂正正地去查,也不至于落人口实啊!”宋安堂惋惜道。 “莫不是,你信不过宋某和蒋县令?” 袁芝瑶一直未听见凌琛的声音,里头安静了半晌,终于听见凌琛低沉地说道:“宋尚书说笑了。此事确实是凌某唐突了,只是不想惊扰二位罢了。” “哼!太年轻,自作主张!此事你也别管了,有我和蒋县令在,断没有人敢动你。只是,来自百姓的谩骂,你可要接住了。是该长长教训,背上污名的感觉不好受吧?”宋安堂冷笑一声。 “暂时背上污名又如何?既然此案搁置,百姓对凌某有所误解,凌某认了,等将来重查,总能真相大白。若是蒋县令为难,大可不必为了凌某坏了规矩。” “你……你名声不要了?”宋安堂有些难以置信。他不过是故意放的话,其实蒋涛就算将凌琛抓起来,到头来没有证据也是要放了的。 “声名不算什么,凌某只想多为圣上,多为大燕的百姓做些事。所以,蒋县令要抓要罚,随意。” 袁芝瑶在外头等了半晌,终于见凌琛挺直着背脊走了出来。 “侍郎!”她快步迎上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琛闭上眼摇了摇头,“回府说。” 府外的人群已经散去,地上有好多砸碎的陶碗和洒了一地的白粥,还有被人踩踏后脏污的馒头,桌上还摆着今日煮的白粥和馒头,没有分发完。 袁芝瑶到了府上,便去问李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婶叹了口气,“他们听说凌侍郎构陷去岁的柳侍郎,还害得大家颗粒无收,饿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有人起了头,摔下粥碗,丢了馒头便走了。” 李婶有些胆怯地看了眼凌侍郎,“凌侍郎,他们……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袁芝瑶拍了拍李婶的手,“李婶放心,都是谣言,若是真的有事,凌侍郎岂还能回府?” 李婶点点头,又问道:“那如今可怎么办?肃北的百姓,应该都误会凌侍郎了吧?要不明日咱们去解释解释?” “再说吧。”凌琛发话,朝李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退下后,便拉着袁芝瑶的手进了卧房。 “阿瑶可信我?”凌琛关上卧房的门,第一句便问道。 “自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芝瑶给凌琛倒了杯茶,虚扶他坐下,定了定神。 凌琛几口便将杯盏中的茶水咽下,他的胸腔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似是蕴藏着怒火。 “有人想要陷害我。” “昨日你离开后,我在房门口捡到一张飞鸽传书,是平湘传来的,说是柳娘子父亲一事有了新的进展,希望我去柳侍郎住过的屋子找一样东西,方能证明柳侍郎的清白。我去了后,一无所获,却被人关在了屋内。来了几名官兵将我当贼人按下,后来我说明了来意倒也未为难我,放我回了府。” “只是这消息不知是谁放出来的,说我前往柳侍郎住过的屋子,是为了销毁去岁栽赃他的一些证据。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仅柳侍郎一案,连去岁占城稻颗粒无收一事也扣到了我头上。此事不简单,应当是有人指使,而指使的人……”凌琛没有再说下去,这指使的人是谁,他无需思索便能猜到。 袁芝瑶有些焦急,“这肃北的百姓怎能如此诋毁你?这些时日,难道他们没有看到你的付出吗?亲眼所见难道不比听到的传闻要来得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