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还没站稳,一阵风刮过耳畔,便已经坐在了马背上。 “坐稳了。”凌琛搂紧她的腰肢,低头俯身在袁芝瑶耳畔说道,带着笑意和不怀好意。 “驾!”凌琛双腿一夹,马儿如弦上箭,奔腾而出。 袁芝瑶吓得闭上眼,抱着腰上那只大手不肯放。因为害怕惊到众人,嘴里的惊呼声也被她硬生生咽下去,余下只有凌琛才能听到的呜咽声。 眼前黑了,其他感官却变得越发敏感。袁芝瑶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夹杂着树叶沙沙作响和头顶鸟儿振翅的声音,甚至能从凌琛的呼吸频率中想象到他此刻恣意的样子。鼻腔中钻入冬日寒冷的味道,凌琛身上的木质香气,还有马蹄扬起的尘土味。 “啵”地一声,袁芝瑶好像听到土地里小苗破壳而出,又生根发芽开花的声音。那声音细微,旁人都听不见,是自己心动的声音。 * “什么声音?”宋安堂靠坐在马车内,闭着眼朝宋妍问道。 宋妍将手中的一瓣橘子塞进宋安堂的嘴里,伸手撩开车帘看去,嗤笑了一声,“凌侍郎带着袁芝瑶骑马先行一步了。” 宋安堂懒散地睁开眼,一把揽过宋妍,“随他们去吧。凌琛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话音刚落,马车外响起急促的声音,“主子,有密信来报。” 白鸽扑腾着翅膀在车顶落下,一卷纸条从窗外塞了进来。 宋安堂皱着眉展开纸条,登时睁大了眼,怒斥道:“这余平湘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那纸条上写着,余平湘在宋安堂离开后,便携柳琴儿进宫面圣,恳请圣上下旨重查柳侍郎贪腐一案。 马车外那人压低了声音,“主子,怎么这么巧,偏偏选在您离开之际。难不成……” 此人话未说完,但宋安堂明白他的话外之音:难不成余平湘已经找到了柳侍郎被诬陷的证据?而这证据,正好指向自己。 宋安堂思索片刻,朝那人吩咐道:“你去书一封,告诉城内老四他们,潜进大理寺找到柳侍郎的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另外,再派一些人到余平湘府上,找一找是不是藏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是!”那人刚要走,宋安堂又叫住了他。 “崔启明到了吗?”宋安堂想问,崔启明是否已经行至埋伏点了。 “不知,老五尚未飞鸽传书来。” “好,去吧。”宋安堂点点头,不再多问。迟早的事,便先不管了,还是先将余平湘这摊子事弄清楚。 听闻余平湘为了柳琴儿脱籍一事,费了不少心思,说不定如今想要为她父亲平反,也只是见色起意逞能罢了。若是什么实质性的翻案证据都没有,那就是妄想。 想一想这几人,不论是凌琛,还是余平湘,抑或是崔启明,还真是个顶个的情种。只可惜,向他人交付了真心,便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了。 但宋安堂还是有些焦急,当初的事他自认为做得还算干净,除了顾尚书那次。他直觉凌琛从顾尚书手中拿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但至今都未找到。 一整天过去了,老四那边才传来消息,并未在卷宗和余平湘府上找到什么端倪。又禀告说圣上已经允了余平湘的请求,但朝中有大臣弹劾他,说他为了一个贱籍女子,掷千金为她脱籍,又贿赂相关官员,此次要求翻案恐怕存有私心。 宋安堂松了口气,看来此事翻不起什么水花。 只是接下来的一封书信,让宋安堂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