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却看见袁芝瑶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真的是侍郎。我怎么连梦中都是侍郎呢?” 凌琛轻笑一声,他胡乱地将袁芝瑶的里衣提上,又用衾被将她裹上,方才说道:“阿瑶喝醉了,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你快睡吧。” 袁芝瑶莞尔一笑,“哪也不去吗?侍郎又骗阿瑶。侍郎怎么可能永远留在阿瑶身边呢,侍郎是有大抱负的人,阿瑶万万不该拖后腿的。” “阿瑶怎会是累赘呢?” 凌琛还未说完,袁芝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嘘,就让阿瑶一个人默默喜欢着你便好。” 喜欢?凌琛带着惊喜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就这么大喇喇地盯着袁芝瑶的脸。 阿瑶说她……喜欢我吗? 袁芝瑶微微笑着看着凌琛,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和他的唇,嘴里轻声唤着,“侍郎……” 凌琛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下,他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爆出,能看出他在忍耐着什么。 蓦地,手掌松开,凌琛双手合拢,一把将袁芝瑶搂进了怀里。 怀中是温香软玉,鼻腔里吸进的空气都是香甜的,耳边还有袁芝瑶一声声唤着“侍郎”的低吟。 凌琛的怀抱越圈越紧,直到耳边的轻唤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浅的呼吸。 凌琛松开桎梏的双手,将袁芝瑶带离怀抱。 她已经悄然睡着,唇瓣微启,带着水光,浓密的睫毛无意识地轻微颤动,一幅不设防的样子。 凌琛无奈地笑笑,他平复了心情,才小心翼翼地将袁芝瑶扶着躺下,“睡吧,阿瑶。” 这下轮到凌琛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捱到丑时,才堪堪睡去。但凌琛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袁芝瑶靠在自己身上,柔弱无骨,抬眼尽是妩媚。 * 凌琛悠悠醒来时,“罪魁祸首”此刻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袁芝瑶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没了印象,只记得自己好似与凌侍郎说了句喝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后来,又在梦中梦到了侍郎,便大着胆子说了些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以至于早上醒来看到凌侍郎时,还有些心虚。 “侍……侍郎。” “起了?” “许是昨日累了,这便起晚了。下次不会了。”袁芝瑶乖巧地低垂下眼眸,不敢看凌琛,哪还有昨夜半点的大胆。 “无事,今日我休沐,府中也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要事。只是……” 袁芝瑶等着凌琛的下文,但半晌也未见他开口,便狐疑地抬起头,看到凌琛的耳根和面颊似蒙着淡淡的粉色。 随着凌琛的视线看去,袁芝瑶看到床下丢着揉成一团的垫絮,而床上已空空如也。 “阿瑶明白了,这就给侍郎浆洗去。” 袁芝瑶迈步想要捡起地上的垫絮,凌琛却抢先一步一把抓起,塞进袁芝瑶的怀里,“帮我丢了吧,用了多年旧了,不想要了。” 袁芝瑶眨巴着眼看着近在眼前,新得不能再新的垫絮,讷讷地应了声是。 院中,青松见着,殷勤地上前问道:“袁娘子,可是要浆洗垫絮?这不是主子的吗?青松帮你吧。” 青松也不知主子何时有了这么厉害的洁癖,刚新做的才睡了一夜便要洗了。 “啊……侍郎说让阿瑶丢了,青松可否告知该丢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