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浑身发抖,强压下恐惧摸索到墙边,将油灯点燃。 暗室一瞬间亮堂了起来,刘祥硬着头皮转身朝王管事躺着的方向看去,突然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 刘祥大叫一声,跌坐在地,黑衣人手里的剑将油灯的光反射,晃得刘祥眯起眼。 “你是谁?王管事是你杀的?”刘祥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黑衣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刘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提起剑一步步朝刘祥走去。 刘翔一个翻身,爬跪在地上想要起身逃跑,但却被黑衣人踹了一脚。他手脚并用快速爬离,边爬边喊:“别杀我,别杀我!我都招。” “这些库银是三年前朝廷下拨的基建银,我该死,不应该贪墨的,害了蜀城这么多百姓,我有罪!” “但我也是被人哄骗,撺掇着干了这些事的啊!是宋安堂,是宋安堂!我这么多年明明兢兢业业,却始终是个小官吏。郁郁不得志时,宋安堂以给我升官为诱饵,让我偷工减料欺上瞒下,贪下库银。那些银子我也就只拿了一半。我胆子小,只用了一点点,如今还有这么多存放在这,你们都拿去都拿去,退还给朝廷。剩下的一半,不在我这,都在宋安堂那!” 刘祥想来想去,觉得那日袁芝瑶来府中看风水估计就是凌琛设的局,可能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暗室的秘密。 而这个提剑步步紧逼的,是凌琛派来的。 就算死,也要拉着宋安堂垫背! 刘祥见来人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又慌忙说道:“哦!还有,李大也是宋安堂安排人杀死的,那天的事情并非意外。我都告诉你,只求求你不要杀我,朝廷判我贬官流放我都认!” 只听来人冷笑一声,声音不带感情地说道:“六爷说的果然没错,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你便是个祸害。” 刘祥愣在原地,他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老六?是他?”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有温热又潮湿的液体从颈部喷出,刘祥支撑不住倒地,双手无助地在颈部捂着,却挡不住。 他的喉间发出呜咽声,眼神充满恨意,原来这就是老六要送自己的大礼吗? 半盏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是暗室中的腥甜味更浓烈了。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柄塞进刘祥的手中,又在他衣袖中塞进一封信。 他看了看四周,啧了一声,将肥胖的王管事背在身上,并清理干净他身下的血渍,打开暗室的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日,府中的下人一大早起身,便不见王管事和刘县令。 原以为一大早县衙有要事早早地便出府了,可到了辰时,县衙的人寻来才知晓,今日县令根本就没到县衙去。 凌琛卯时未到便派侍卫去刘祥府中盯着了,但迟迟没见动静,以为是时辰未到。后又见县衙的人来寻他,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凌琛到县衙中问了问,这几日刘县令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县令府中的小厮也如是说。府上到处都找了一遍,刘祥不在,王管事也不在,老宅中刘祥的妻儿也并未见到他。 小厮们也奇怪,本来县令今天吩咐的要将书房的东西搬去东面那个空的厢房,却为何找不着人。 凌琛想起昨日侍卫禀告的那事,越想越觉得蹊跷,召集了一群官兵便往县令府中去。 县令府的小厮阻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