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袁芝瑶惊呼。 “怎么?这不是婢子该做的吗?”凌琛清了清喉咙,抬起下巴一脸正经。 “……嗯。”也不知是谁当初说无需自己做这些的,袁芝瑶心中腹诽,但还是乖乖回屋将晚间要用上的东西收拾妥当。 袁芝瑶厢房内,她转头,便能看见凌琛斜靠在门外的墙边,在等着自己。月色照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好像比初到蜀城时瘦了。 初见他时,只觉得他对人淡漠冷峻,说话从不留情面,袁芝瑶有点害怕他,在他面前甚至觉得有点卑微。如今,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总觉得有了丝人情味,袁芝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甚至已经敢直视他的眼睛与他说着话。 正想着,凌琛转过头,却见袁芝瑶浅浅地对自己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凌琛明明没有吃酒,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似醉了一般。 凌琛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偏过头,假装不耐道:“怎么有这么多东西要收拾。” 袁芝瑶收回注视的目光,弯腰抱起放在床榻上叠好的软枕和衾被,略显吃力,“好了好了。” 话音刚落,袁芝瑶的手触碰到一片温热,手上的分量一轻,衾被和软枕便被凌琛抱走了,“走吧。” 袁芝瑶提起裙裾,亦步亦趋跟在凌琛后头,一同进了他的厢房。 袁芝瑶本想像昨日一样,在凌琛的床下铺上褥子躺下,可凌琛却将衾被放在窗边的榻上,“你睡这吧。” 袁芝瑶一愣,柔声说道:“这怎么使得?阿瑶是婢子,怎好睡在榻上。” “此事就这么定了。更衣沐浴吧。” 袁芝瑶脸腾地一红,她努力回忆着当初自己的奴婢是如何伺候更衣沐浴的,又复习着刘娘子教的要点,“侍郎先稍作休息,阿瑶给你备水。” 随着蒸腾的热水盛满木桶,净室里雾气缭绕宛若仙境。袁芝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滴了几滴瓶内的液体进木桶,片刻后,淡雅的花果香弥漫。 袁芝瑶正要去唤凌琛,余光看到了搭在屏风架子上的一片布帛,就是李大画了标记的那一片,可如今,上面空空如也。 她快步走出去,“侍郎,李大那片布帛为何……” “留着是个祸害,我洗了。”凌琛不等袁芝瑶问完,回道。 袁芝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懂,只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李大拼了命也要留下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不过,侍郎定有他的道理。 “水备好了吗?更衣吧。”凌琛双手张开平举,偏过头去任由袁芝瑶靠近解开腰间的系带。 突然,袁芝瑶轻笑了一声,凌琛疑惑地转过头低下,下巴正好堪堪触碰到袁芝瑶的发顶,二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凌琛若是双臂环绕,正好能将她环入怀中。 “阿瑶在笑我?” “侍郎误会了,阿瑶在笑自己。阿瑶绣的这荷包,侍郎还戴着呀?” “阿瑶的心意是好的,看着能解相思意。”凌琛见袁芝瑶并未抬头,贪婪地看着她低下头而露出的小巧耳垂和白皙的后脖颈。 袁芝瑶自然以为解的是对永乐的相思意,高兴道:“那便最好了。只是今日一看,连阿瑶自己也分辨不出绣了些什么。” 袁芝瑶为凌琛褪去外衫和中衣,她的手隔着里衣轻轻划过凌琛的肌肤,引起他一阵战栗。凌琛在极力克制着,只待剩里头月白色的里衣后,便快步往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