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是否要帮忙写那匾额上的字,袁芝瑶刚想答应,便被凌琛给拦下了。 “凌某来写吧。”凌琛的字苍劲有力,如他的人一般横平竖直,容不下歪门邪道,落笔扎实,笔锋犀利。当写有“命格堂”三个字的匾额挂上去后,袁芝瑶远远地站着看着,生出一种感觉,无论是谁,无论怎样的命运,进了这命格堂,便能扭转乾坤。 这厢刚收拾妥当,便遇上了刚从酒楼乘兴而归的刘祥和杜凡,陈员外跟在二人身后低头不语。在见到袁芝瑶后,眼睛才亮了亮。 “这不是凌侍郎的婢子吗?”杜凡几杯酒下肚,此刻已有些微醺。他指着袁芝瑶说道:“命格堂?你开的?来!给杜某看看手相算上一卦。” 说罢竟是要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袁芝瑶手上。 凌琛一个箭步走上前,拦下了杜凡伸出的手,“杜员外请自重。” “凌侍郎,你这是何意?杜某自认为没有做得不妥之处。”杜凡眯起眼问道。 袁芝瑶站在凌琛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道:“侍郎,无碍,这么多人他不敢奈我何。我给他算一卦便是,正好开张了。”说罢咬着下唇,朝转过脸来无声询问的凌琛点了点头,从他身后的阴影中踏出了一步。 “杜员外这边请。杜员外的生辰八字几何?想算什么?”袁芝瑶带着杜凡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下。 可这杜凡打着哈哈迟迟不说自己的生辰八字,一来是作为朝廷命官中的老油条,唯恐有人拿自己的八字做文章,二来他哪里是真的想算命,不过是想占一占袁芝瑶的便宜罢了。 “八字就不必了,袁娘子给杜某看个手相吧。”说罢便等着袁芝瑶的手。 袁芝瑶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小软枕,将杜凡的手心朝上,放在了软枕上,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正襟危坐仔细看了起来。 “杜员外的仕途……平稳,如今已是极盛之时。未来若心不善,听信小人谗言刚愎自用,恐有衰退的可能。” 杜凡本无心算命,如今听着袁芝瑶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住地点头。 杜凡自认为,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员外郎,可不是平稳至极吗?至于袁芝瑶说的衰退,杜凡倒不太在意,他自诩自己不是个刚愎自用之人,自然便没有衰退的可能。 他摆摆手,说了句“算得不错”又问道:“那杜某的姻缘呢?近来可有桃花运?” 袁芝瑶皱眉看了一会儿,“确有桃花之运,还不少,但并非正桃花,杜员外还是要洁身自好,少招惹的好。” 杜凡眉头一挑,“当真?不论什么桃花,小娘子的心意不可辜负,怎能说是招惹呢?” 杜凡心里想着的,除了袁芝瑶这朵桃花,还有一朵,便是此次被他强行带来的一个教坊乐伶。这乐伶名叫柳琴儿,因阿耶获罪被贬官入狱,连带着被贬为了贱籍。杜凡在一次喝花酒的时候看中了她的容貌将她赎回,本欲纳她为妾,谁知竟是个硬骨头,宁愿回去当乐伶也不做妾,每每提起就以死相逼。 照袁芝瑶这说法,近来袁娘子和琴儿都将对自己心存爱慕之情,杜凡一想到这,便心花怒放。他放下一锭银子说道:“袁娘子深藏不露,杜某略表心意。等以后,袁娘子想要多少,都有。” 袁芝瑶并不解其意,看到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得了一锭银子,高兴地喜上眉梢,露出浅浅一笑,刹那间铺面外的阳光显得黯然失色。 杜凡看呆了,嘴里喃喃道:“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