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从来卑不谋尊,疏不间亲,朝堂上的是陛下臣子,后宫中的是陛下亲人。” “若臣妇今日因卞家松口让我家大人干涉此事,冯家怕早晚都会步卞氏后尘。恕臣妇有私心,无法从命。” 冯夫人再次婉言拒绝,说罢便要将手令归还。 听冯夫人反驳得有理有据,有学识有远见,卫令姿倒不禁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她喜欢同聪明人说话。 “本宫敬佩夫人不慕权势,亦敬佩夫人待夫郎的一片真心。不过,夫人会错本宫之意了。” 意识到冯夫人防备心严密过甚,卫令姿唯有坦诚相见:“本宫无凌朝之野心,更无心与太后娘娘较一日长短。” “先梁之人暂求异处保身,本宫可以作保,吏部官秩阶选事宜如何安排他们皆无怨言。夫人的担心不会发生,但需本宫向太后娘娘从中调和之难处,夫人大可执此手令进宫,本宫都会尽力相助。” 定定瞧着冯夫人表情,卫令姿终是剖心,“甚至,为了大周之臣与先梁之人能熙融相安,本宫可以妥协。” “皇后娘娘可以将姿态放得这样低?”冯夫人有些不信。 卫令姿嗓音柔缓:“凡事至刚易折,过则不及。夫人顾念自家大人仕途,又担忧他孤勇。除了当前身份,本宫同夫人无甚不同,不过深陷两难之间求个平衡。” 她立足二者之间,是唯一可以做此承诺之人。 终于,冯夫人面上有了些松动迹象。 卫令姿的声音悦耳:“承夫人这本往生经,本宫想给夫人推荐一个酒楼,那家说书人推陈出新,每日都有新段落,夫人出宫得暇可以去听一听。” 她将目光落到冯夫人的表情上,随后才开口,“玉满楼,离冯府很近的。” 听到酒楼的名字,冯夫人身形动了动,表情多了些诧愕。 “这份手令夫人大可收下,倘若夫人去过玉满楼,冯大人还依然决意卧龙于渊,本宫也再不干预半句。” 听出眼前这位至尊女子的胸有成算,便不再推拒。 于是告了退准备出宫。 “对了,工部的庞侍郎跟文定公家是姻亲吗?”卫令姿眼波流转,忍不住开口问道。 文定公府这般帮庞侍郎,总该有个缘由。 冯夫人回头。 新皇后方才不同于她年纪的谋算深意瞬间云散,言笑晏晏地……更有些对八卦饶有兴味的意思。 “据臣妇所知,该是没有。倒是有一年除夕庙会,庞家的四公子在一块牌楼下救过一个小女娃,当时有传言说那个小女娃是孙家回京过年的小孙女。” 听罢,卫令姿恍然大悟,一脸难怪的表情:“原来如此。” 两日里程璧就如同失魂般,脑海中尽是她与卫令姿的对话和一句“程家门楣出来的女儿,本宫从来不怀疑忠心”。 是否去陈衣巷投奔兄长,她还没有拿下主意。 再抬头时,她竟不知不觉站在冯府对面的客栈门前。 浑然回神,终是怃然自叹。 “让开!” 回身折返时,只听不远处一声骤然冷喝。 “下官是执剑的粗人,自小无人管束,不通礼教,请礼部尚书让路。” 一束熟悉的声音,一锋少年的锐气…… 尽管这阴阳怪气地叫她听着不太舒服,她却还是下意识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