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事,便将他们绑了,等将军发落。”领路的黑云卫平静道。 “平头百姓家一年之用左不过三十两,沈公子荷包里该是不下十两银子。” 卫令姿感觉,萧彻说这句话时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财露了白,她们被人盯上了。”姜迟瞥视一眼沈酌言,“你发善心给她们的银子,没给她们带来安逸,还给她们惹来了杀身之祸。” 说罢,只听利剑出鞘的声音,剑光忽闪,姜迟的剑当即便横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萧彻姿态从容,抬眸看向卫令姿:“怎么处置?你想善心大发,我便放了他们。” 几道目光都落在卫令姿身上,她睊见剑锋光芒刺目,被绑着的二人眼神凄惶,尽是惧色。 但想到他们的用心可怖,卫令姿终是垂下眸子,面无表情摇头。 她习圣贤书,不舍伤害无辜。但恶人不无辜,她见识过恶人的张狂恶意,实在以德报怨不下去。 善人得善果,恶人造恶行,恶业就该得恶报。 别过脸去,等待剑锋擦过皮肉的声音。 久久等不到下一步动作,久到卫令姿都忍不住去看萧彻此刻的表情。 “带出去,处理干净。” 萧彻示意姜迟收剑入鞘,揽过卫令姿的肩,又贴近了她耳边,“别怕。” 卫令姿怔怔看向萧彻。 几个黑云卫提溜着两个出不了声的人,不留痕迹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对祖孙呢?”待院中归于寂静,沈酌言开口,关心道。 “嘎吱”一声,姜迟将隔着内屋的木门推开,里头冥暗的烛火随着木门风过光影绰动。 老妪抱着小孙女瑟缩在桌角,直待透过烛光看清沈酌言等人的模样:“公子?” 沈酌言见她们身后的木床上隐隐躺着个人,可那人躺着一动不动,对外头的动静一无所觉,实在反常。 透过室内昏沉的光线,卫令姿依稀可以看到,那躺着的是个老翁。正想探着身子看得仔细些,反被萧彻一把拉住。 “脸色发黑,身体僵硬,未有尸斑,应该死了才一日。”姜迟上前,用手探了探此人体温,观察道。 姜迟话音刚落,众人面色皆是说不出的僵硬。 死了一日了? 室内有一股难以忽略的气味,伴着肉香的汤味。循着香味,卫令姿看到右手边的灶膛上有一口锅,里头白花花泛着油花,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除了些残旧竹木制的桌椅床柜,烛光照耀处连一件最简单的装饰都看不到。 这样的肉香汤气,与这贫窭窄巴的屋子格格不入。 萧彻慢条斯理从怀里翻出一样银色物什,手心也随之发出一阵清铃般的叮当轻响,声音熟悉。待看清他那物什,卫令姿当即就反应过来,这是之前他在阁楼赠予他的铃兰银簪! 在卫令姿不明就里的眼神中,他径直就向着那口锅走去,只见他在灶膛前停下脚步,端着银簪一头,将簪子另一头探进了锅里。 姜迟手中提着火折子,卫令姿与沈酌言也跟着看过去。 定睛一看,冥暗火光下,银簪探入锅中的部分,乌黑一块。 汤里有毒! 卫令姿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脚下登时站立不稳。她脸色苍白,仿佛升平梦境破裂般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那老妪:“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