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出身商户,却可在渝州城危难之际护下这一城安稳。以公子远见通透,若能弃商从政,谋得一官半职,必定前程可期,光耀门楣。” “不瞒姑娘,我聂家祖训,子孙后世皆不可涉足官场。若非如此,聂某也不会僭越站在此处……” 聂行舟摇摇头,不经意看去明池斋方向:“昨夜阁楼火光突然,又见姑娘今日在此,是以聂某一局外之人,忍不住心生疑虑,方作分析。至于贵客,是不想分析还是不想点破,聂某便不知了。” 卫令姿眉目低敛,良久方道:“我是什么人,事到临头会如何抉择,他很清楚。他既不点破,这二者之间便没有区别。” 此话出口,聂行舟终是豁然开朗:“那条路已经没人管了,也就皮四这样要钱不要命的敢接这种过路活。他能活着回到渝州,实是上天借命。” “贵客身份尊崇,是手握生杀之人,却甘为姑娘止刀刃,想来姑娘便是贵客的心中软处。” “聂公子有护城之能尚不可违逆祖训,便该知道我的难为之处。” 卫令姿眼神逐渐迷茫:“他擅造局,亦算计如何引我入局。可我过去就只想避开纷乱,实在担不起族人生死更做不来解局之人。” “聂某几日冷眼旁观,见姑娘善用谋思,陷于囹圄也自伐竹取道、别开蹊径,放到旁人怕是早无斗志。” 卫令姿径自怅然:“人人皆有的求生之念罢了……” 聂行舟捡起脚边的石子,放到卫令姿身前的石桌上:“过去将来都无意义。人能解当前迷乱便已不易,谁都不能算尽明日。” 墨绿色的扳指在晼晚光线照耀下,比她跟前的每个石子都莹亮许多。 他知道她要去邯城,她方才提及族人二字时他也并无诧异之色? 他身为聂园家主,洞悉萧彻身份算是情理当中,倒也能推断出她的身份? 想到此处,卫令姿站起身,了然惋惜道:“明明有聂公子这般关心民瘼的人才,大梁却没有招揽入仕的能力,真是可惜。” 聂行舟不露痕迹后退两步,又捎开些二人距离:“受姑娘嘉许,聂某有愧。” 此时曲廊处传来腰配剑鞘敲击的声音,想到姜迟自清晨便未再进明池斋,卫令姿不禁好奇向声源处看去。 姜迟少年威风,行走俊迈。 不过瞬间吸引到卫令姿的却是在他身后一抹淡青色身影,窄袖长裳,面容温润,他衣襟上的一株青竹尤配曲廊周边美景。 卫令姿面上顿见喜色。 “酌言哥哥。”她思绪尽抛,一时按捺不住情绪,直直便小跑过去。 沈酌言走到廊间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下意识停下脚步,第一眼便瞧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公主!” 眼看着卫令姿向着他靠近,沈酌言加快了步子,又反应过来换了称呼:“长公主万福。” “你怎会来此?”卫令姿顾不得什么问道。一出口便反应过来,那日萧彻的确气急说要让她皇兄将沈酌言换做请降使,竟不是气话! “是这个……”沈酌言从袖中掏出一物,嗓音温柔如水,“有人将此物送到我手中,我担心长公主安全故而回京,周国大军围城来势汹汹,内外消息难以传达,宫中人人都以为长公主还尚在高陵。” “大军围城多日,陛下也已决定投降。周国的闻不休却既不攻城又不纳降,后来陛下召见,道是周国将军执意让我出城商议。” “我料想两桩事有关联。今日出城之后便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