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彻挑眉:“五行相克?怎么说?” 卫令姿眼珠转了转:“你想想,你初见我坠马受伤,后来又中毒、落水,便是我克你。久别再见,我遇上贼人,差点丧命,这是你克我。你我亲近一分,克业便重一分。” “五行命理之谈太过无稽,我不信的。”萧彻岿立于侧,讪笑一声,“你信?” 卫令姿猛地点头:“嗯,我很信。” “那你更该留在我身边了。”萧彻道,“你说我克你,但你的命是我救下的,那我也是能护你之人。至于你所谓克我,我不介意,我甚至期待你离我近些,克我重些。” 萧彻一脸吃定她的得逞模样,顺势往卫令姿跟前贴近了一步。 卫令姿不理解地看着他。 萧彻反倒磊落起来:“我也没有逼着你当下决定,我等得,不急。” 显然油盐不进! 卫令姿没了好气:“我乏了,想洗洗睡了。” 萧彻眼神灼然,也不计较:“好,我让人给你送水。” …… 深夜的聂园,廊桥微灯,院榭错落,后林密密麻麻的枝桠间仍有飞鸟略过,林间阁楼是聂园唯一特殊的存在,孤高宁静,喧谧隔绝。 夜幕下两个挺拔如松的人影,一个怡然背手直立于前,一个恭谨执剑以待在后,于林间一处不甚起眼处正对阁楼方向伫立良久。 “陛下,闻将军遣人快马来报,梁国已经依照要求换了请降使。正是荣安侯之子,辟召礼部侍郎。”姜迟四顾确认着周围的静谧,恭敬回话。 “安排他来聂园。”萧彻面无表情吩咐着。 未几,他深褐色的瞳孔泛出如静渊的幽思,“朕一句话就让他直上三品,多少人穷极半生求而不得,他岂非要谢朕?” 透过窗棂纸面晕黄投影,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的纤袅身姿。他熟悉阁楼中女子的性情,自然能想象到她此时提烛蹀躞,有多踟躇难眠。 良久,萧彻眼皮微动:“还不睡……” 听到这嘀咕,姜迟暗暗打量了眼年轻帝王的脸色,回道:“婢女进出未闻一言,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气着了……” 萧彻闻言侧目,深沉犀利的目光扫到姜迟脸上。 姜迟迅速移开视线,待目光望去阁楼,神色忽现惊疑之色:“陛下?” 一抹异样的红色闯入萧彻眼底,带着诡异的色彩透出窗口,定睛细瞧,色彩在冥冥夜阑下如同云霞翻舞,愈加妖冶。 “不好!”萧彻敛眉沉吟,不待姜迟反应过来,旋即身影一动提步便往阁楼方向冲出去。 猛地推开门,猝不及防的一幕出现在他面前,女子身着单薄衣裙,手拿烛台,回头在见到他出现时表情尽是错愕。 卫令姿正拎着一件已经引燃的衣裙挂到屋中屏风上,火焰瞬间引燃起屏风上的织锦,火舌扑腾几下,织锦瞬间被卷曲吞没。 萧彻毫不迟疑上前将其拽到身后,继而快步舀起不远处浴桶中的凉水冲着屏风便泼洒过去。 七八次泼洒下来,屏风上的火苗渐渐势弱。一袅轻烟升起,明火不见,又是一舀水下去,余烟被扑洒湮灭。残破乌黑的灰烬湿淋淋地滴落在地板上,与地面的水渍碰撞迸溅出声响。 一地斑驳,半室狼藉。 待危机解除,萧彻才将木舀丢回桶中,舒缓着自己呼吸,顾不得凉夜里湿漉的衣袖贴紧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