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伤,其居心可见。 “纵然生事,也无关康华宫,你今日入过长安宫的事情,不消一个时辰,就会传进有心之人耳中。” 宁妃的神色过于凝重,让卫令姿不免有些心慌:“阿令知道。” “那你可知道,校马场之事并非意外?” “约莫……可以猜到一些。” 当日众人都无事,唯有萧彻身下那匹马发狂。而且那匹马,是卫岐身边的守忠牵来的。 “宫中太医剖过马腹,其中含有大量醉马草的须秆,可校马场的马槽中却没发现醉马草的残料。林医女说,醉马草是可以镇痛的药材,缘何会独独去到马腹之中?若是当真细查,恐怕校马场、司药房、东苑,得挖出一堆人!” 当中曲折,一目了然。就是冲着萧彻来的。 至于调查点到为止,自然是掌权者有心掩盖此事。 “这件事本宫知道,你父皇自然也知道。” 说到此处,宁妃不禁叹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该掺和进去。” 宫中唯有卫岐、卫嶂两个皇子,太子卫岐有着一个大族出身的母妃,朝堂之上还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助力,卫昭的选择过于有限。 当后宫朝堂都默认这点后,这便成了一道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力量。 一个贪玩二字便能被朝堂之人盖过的罪名,怎么能影响到整个大梁的声名呢? 卫令姿沉吟片刻,没有为自己辩解,慢慢靠近宁妃,弯下身子,小小的身体贴到宁妃的膝上:“母妃常常教诲阿令,身处宫中,当防人心思变,阿令都放在心上。” “宫中行事需慎,不与旁人利益相关方可安然无恙。” 宁妃说罢,就听卫令姿声音低了下去。 “可是,我是这个宫中最最可以为他伸出手的人。我没想改变什么,只是害怕……怕我真的熟若无睹了,他倒在校马场的模样就会一直反复出现在我脑子里。” 那个他,自然是萧彻了。 人人疼惜她,爱护她,因为她是公主呀。 卫岐卫嶂谁做了皇帝,都影响不了她是公主的事实。后宫掌权、前朝争储都与她无关,她的存在拦不了这宫里任何一个后妃皇子的路,她再受宠再得意,也不会有谁为了她这个无关自己前程的人费心费力。 她不用像云嫔那般在淑妃面前委曲求全,也不必像卫嶂那样在卫岐身边唯唯诺诺。 她只要安心享受宠爱就可以了。 宁妃手抚过卫令姿的头,良久才又叹道:“你只记住一点,宫中考虑的除了真相和事实,还有皇权和妥协。” 宁妃一番苦口婆心,低头却撞上了卫令姿水汪汪的眼睛。 刘姑姑扶起卫令姿,安慰解释着:“公主,娘娘的意思是,宫中耳目多,行事过于张扬传到宫中各处恐怕不好。” 行事过于张扬? 卫令姿忙忙笑逐颜开:“阿令明白,一定小心行事。” “外头那个红珠年纪太小,看起来玩兴未收,见着荣安侯夫人都不知行礼,规矩学得不行,尚宫局此事办得很不得体。听说,她是尚宫局遵你的心意调过来的?” 宁妃看向卫令姿,温柔询问。 卫令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那日下学,看她为了同进宫的侍女在廊下领受跪罚,我当时不过就顺口提了下红珠二字与绿珠名字相近,傍晚时候尚宫局的人就把她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