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连一声阻拦都不敢有,只得“噗通”跪地,大呼:“公主万福。” 卫令姿扬了扬头,趾高气扬越过他迈进了宫室。 刚踏进宫室卫令姿便闻到一股呛鼻的药味。萧彻的另外两个随侍都在内室伺候着,看到她时满脸的防备紧张。 卫令姿无视他们的眼神,旁若无人地观察着长安宫内室里的一切。 室内光线微黯,似是多时不曾进过阳光了。屏风帷幔泛着暗黄的色泽,桌椅朱漆脱落,宫室里的桌上还摆着未及时撤下的饭菜,几个白瓷没有花样的碗碟,里头清汤寡水,让人一看就没有胃口。 卫令姿不觉皱眉,这尚食局的人可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这长安宫明明在东苑最尊贵的方位,内里却这般幽闭。能将这些陈旧摆设尽数找出来安置出一个宫室,也是为难了那些置办的人了。 “康华公主有礼。” 正喟叹不已,一个声音打断了卫令姿的思绪。 有些熟悉,卫令姿看向床榻方向,只见少年虚躺在榻上,着一身宽松的广袖内衬里衣,身上覆了玄黑色的披风,面上疏疏懒懒落下几缕发,薄唇微抿,略显苍白。 透过袖口可以看到,他的臂膀手腕处都用细布包起,下身被薄被盖住,不知如何。 不用看,卫令姿也能猜到一二。 被马狠狠摔下,腿部的伤应该比手臂更重吧。 初见他的惊鸿一面,恰好与校马场的惊魂未定撞在了一起。 此时的卫令姿没有半分忌讳地站在萧彻的床边,可终归身高有限,努力站直了身子,也只能勉强与斜靠在床上的萧彻平视。 卫令姿明知故问,眉头挑起,语气中略带挑衅:“周国太子,萧彻?” 萧彻苍白的唇角扯出了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公主是来为校马场的事情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 卫令姿有些诧异,旋即了然。 旁观者们看来,若非萧彻座下那匹马,沈酌言也不必为她舍身相护。而她与荣安侯府的关系,总免不了让人觉得她会伺机来找麻烦出口恶气。 一国太子混成这样,也真是怪惨的。 “你躺在这里,还有什么值得让我问罪的?” 卫令姿侧头一撇,萧彻背靠床头,床侧还摆放着刚刚饮过的药碗,不远的案上有一个罐子,罐口揭开的布还未盖回,旁边铺了一块长布,布上有着漆黑粘稠的膏体。 这应该就是太医让司药房给他配的外伤伤药。 卫令姿手指了指几案的方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强势嚣张:“我宫里的雪绒受了伤,急需用药,先借世子的伤药一用,世子找个人去司药房另外配一副吧。” 萧彻轻咳几声,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请问公主,雪绒是哪位?” “是我康华宫养的一条狗。” 人不如狗,实在荒谬。 卫令姿话音刚落,也察觉到这句话有多侮辱人,可话一出口便收不回,只得偏头避开萧彻的脸色,“世子不愿也没法子,我的雪绒等不了。绿珠,把药膏拿走!” 绿珠闻言愣了愣,反应片刻便立马行动起来,将已经铺开的药膏仔细卷起来揣到怀里,还不忘将罐子里未铺用的药膏一道抱起。 卫令姿满意点点头,抬腿便要走。 “对了,这个,是世子的吧?”刚要走出,卫令姿好像记起什么,从怀中摸索一番,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