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国君卫昭。 位下淑妃云嫔都静立左右,地上跪着一排待责请罪的。 之后,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声道:“陛下,宫中马匹饲养都是由御马监负责,公主也是由赵太傅亲自教导,臣妾觉得,不管是何原因,他们都要问罪,以作警示。” 说话的是太子卫岐的母亲淑妃,她主理后宫多年,对于处理问责之事驾轻就熟。 “淑妃姐姐所言极是,如此宫中人人行事才不敢怠慢。”一边的云嫔低顺着眉眼,出声应和着淑妃。 卫令姿从内室走出,衣裙上还有着方才校马场中染上的青绿:“父皇放心,我没有大碍。” “赵太傅为阿令选的马很好,是阿令学艺不精,自己慌了心神。” 卫昭瞧见卫令姿出来,当即转怒为喜,化作慈父:“无事便好,只要你平安父皇才能安心。” 说罢,卫昭才对着淑妃等人道:“既然公主求情,此事便等调查出结果,再做惩处。” 卫令姿的小手抓住卫昭的衣袖,声音清糯:“父皇,酌言哥哥他……可还好?” 卫令姿知道,是沈酌言飞身护她。 太医上前回话:“回公主,沈小侯爷手臂受了外伤,幸而校马场草地轻软,未有大碍。” “外伤?可诊治上药了?”卫令姿紧张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太医。 卫昭看卫令姿如此担心,言语间都是宠溺:“放心,太医都看过了。” 此时,是宁妃上前,轻道:“陛下,阿令的脾性您也知道,若不让她亲眼瞧一瞧也不会安心。” 卫令姿闻言,忙忙附和着点头。 卫昭无奈同意,于是让太医随她一同往偏室方向去。 身后,卫昭威严的声音还在嘱咐着,“这些日子公主若有什么不适,便要立刻传太医。” “似公主今日意外,朕不希望再发生。” …… 踩着余晖,卫令姿终于见到了沈酌言。 沈酌言已经重新更换了衣袍,隐约可见右臂手腕有些被包扎过的臃厚痕迹。 看到沈酌言完好无损站在她眼前,卫令姿心中大石终于放下。 未待卫令姿感谢的话开口,沈酌言先行礼作揖:“事急从权,方才得罪公主了。” 在这座深深宫苑,他纵是小侯爷的尊贵身份,也终归是外男。 “可你方才是救了我呀。”她仰头,眸中闪着明亮的光,“忽然就出现了,酌言哥哥是天上神兵吗?” 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她。 “我看那马儿乱窜,担心你受惊,谁知……就这么巧呢。”沈酌言看着眼前的女娃眼中的神采,竟有些哭笑不得。 太医恭敬地上前,整了整沈酌言的袖口,将它整理地更加舒展:“小侯爷手臂虽是小伤,也要疼上几日,这几日莫沾腥辣,不可耽误用药。” 此言一出,卫令姿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这伤是因她来的。 “都是些皮肉伤,没什么打紧。”沈酌言看她满脸愧疚,不禁轻言安慰:“我初初学马受的伤有时比这还重呢。” “那马倒下来之后口吐白沫,浑身抖动,很不寻常。”沈酌言切换了话题,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今日之事不似意外,有点像冲着周国世子去的。” “有宫人在马场中发现了一些马腹水的痕迹。不排除是因为恶疾或有误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