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能糊弄只宜糊弄,好戏还在太子大婚后面呢。 太保府的新年果然很是热闹。从宫里出来一到家,太保爹就带我们先到祠堂,祭拜祖先。然后就是磕头拜年领红包的环节啦。 爹娘在堂上坐,受过了我们的大礼,依次给我们分发了压岁钱。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红包,忍不住捏捏看看的,逗坏了大家。 哥哥姐姐们也给我准备了铜钱和节礼,我平生第一次需要丫鬟跟在身边。 大哥给了我整整一吊钱,那么长、那么重,我瞪大了眼。见我嫌重,最后挂在了丫鬟香绸的脖子上,大家都笑个不停。 二哥给了我半吊钱,挂在我手上,看着香绸道:“你也该有个自己的丫头,好歹能知冷知热。” 我看向他颇具深意的眼神,无奈道:“我自己还是个丫头呢......”二哥摇头。 姐姐的铜钱约有二百,用红纸包得精致,她笑道:“我也给之思添添喜气。”我忙笑道:“是啊,还没给姐姐道喜呢!”姐姐羞红了脸,却也是笑得开怀。 我除了压岁钱,还收获了太保爹亲题的字“苦乐自当”,娘亲手做的大毛披风,大哥的金项圈,二哥的玉簪和姐姐亲绣的荷包。我看着那绣工精致的双鱼荷包,爱玩不已。姐姐笑道:“你喜欢什么花样,说与我,我还给你绣!” 笑闹间,外面的鞭炮响了,我们一齐站到院子里,看漫天星火,繁华人间。 寂寂人定初,果然不假。喧哗散尽,我的蔓院就显得更加寂寥冷清。我依靠床畔,百无聊赖,翻看着世子寄予我的字条。数数已有七十余张。我向窗户看去,只觉得他随时可能会跳将进来。习惯真是可怕! 我想了想,左右无事,把守岁不曾睡的小丫头们都叫了进来,让她们在我屋里打牌。我这里既明亮又暖和,小姑娘们兴致勃勃地吆五喝六闹起来。我看着她们嬉嬉闹闹,才觉得好过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正迷糊着,一个穿红坎肩、明黄裙的丫鬟,来唤我:“二小姐,喝完药再睡吧。” 我自从上次晕倒之后,便吃着大夫的补药。那药可以安神,所以都是两觉前喝的,不睡时我便不喝。今日既然叫了丫鬟们来玩,我原是没打算睡的,不想这丫头看我困了,竟然就熬了药送来。 我很是讶然,笑道:“你倒有心,叫什么?”那丫鬟笑:“奴婢香绢。”她说:“二小姐平日里,难得使唤我们,我们白拿月钱,落得清闲已经是心里有愧啦,再不上心也太不成话了。虽说今天是年关,守岁可以为父母添寿,二小姐身体不好还是不要硬撑吧。不然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 我想起来了,这香绢和香绸原是太保夫人身边的丫鬟。我素不喜人多,那身边人就更得知事。所以娘特地拨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来我身边领事。她们都是会识字,能看些账目的,我这里事务简单,倒有些大材小用之嫌。 我喝了药,和香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香绸也凑过来了:“二小姐别只宠着香绢,也教导教导奴婢呗。” 我莞尔:“你们是我娘身边的人,我哪敢教导你们呀,何况我懂的可能还没有你们多呢!” 她两个也相互打趣:“到了是香绢先得了二小姐的青眼。”香绸道:“别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老爷给二小姐的题字,要挂起来吗?” 我想起,叫她拿来我细看。不同于世子不羁的行楷,爹爹的秦隶带着宦海浮沉的通达圆融。字的意思也好。 “苦乐自当”是佛偈,有着任他苦与乐,我自当之的随缘向善的劝慰之意。甚是与我当下的心境吻合。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