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城中某厢房内,虞姬朦胧醒来,“虞姐姐……”“小姐……”俩丫鬟跟凝香轻唤, “你昨晚昏迷在城门口,吓死我们了!”凝香端上一盏茶,虞姬接过浅抿, 吱呀……她抬望眼,秀目之中难掩锐利, “那……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凝香与俩丫鬟打着眼色,待她们离去,这才轻步走来, 刚伸手欲将她拥抱入怀,“拿开你这双血腥之手,虞姬深感寒冷!”她撇过脸庞,将身子往榻内挪动, “为何,你可知你如此,才是真正令我寒冷!外面所有人都在说我项羽烈如饕餮,唯独你不可以!”项羽收回双脘,背负于她, “为何不可以!屠杀二十万生灵,那和噬血成魔的饕餮,有何区别!”虞姬怨言,脑海似乎闻声昨晚新安城中的惨叫, “你以为我想吗?我这么做,无非为了顾及整个局面,就连章邯的情义,我都已经抛弃!”项羽无奈甩手,根本不知从何解释,欲伸手将她揽肩, “当初襄城屠戮,只因你一已泄愤,如今新安城中,二十万生灵再遭灭亡,到底应该说你项羽威武,还是应该说你灭绝人性?”虞姬边说边冲项羽步出直对,她万般嗔怒,敏锐目光中透露厉色, “虞姬……能否听听我的解释?”项羽将她揽肩,目光柔弱似绸,“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啊!”虞姬无力推动着他,项羽无奈后退,刚出门外,便见凝香打着眼色,他也只好顺从,“虞姐姐……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激动……”凝香心疼安抚,随之将房门掩上, 片刻,传来虞姬的哭泣声,“走吧,先去看看章邯,至于妹妹,待过几日,我亲自向她好生解释!”子期此时旁侧走来, “他怎么样了?”项羽浅问,“还在昏迷,看来这次,他的心痕真的很深!”子期担忧说着,与项羽同行而去, 一连几日,虞姬谁人不见,子期与项羽束手无策,于是,将希望寄托另一个人, 某日,新安城郊外,一层风雨一层凉,虞姬手牵乌骓漫步,“一个人自哀自怜,仰首叹息,是有何心事难解啊?”一副沧桑嗓门响起, “並父……”虞姬回首浅唤,“並父此次前来,是受何人所托?”她目光垂视,淡淡口吻问着,又选定一处随旁坐下, “不受何人,而是为怕某人蒙冤,也怕你而无辜心疼!”並父浅抿,目光坚定看向虞姬,见她瞪眼不解,忙又说道:“当初煽动兵变的细作,能够隐藏得如此深沉,这当中有谁在操控?还有,二十万秦军当中,又有多少潜在的细作,已经不言而谕,当初薛城联盟宴会上,老夫早就瞧见,这怀王对你是心生端倪,之所以要将你带回西宁府,是惧怕你会卷入这场政权斗争当中,若真相大白,你的名声,怀王的名誉,还有项羽的立场,又当如何自处?”並父如数将原由摊出, “连並父你也认定,这一路上的事发突端,都是怀王所为?”虞姬情绪稍有缓解,又叹息道:“其实,羽哥哥杀掉二十万秦军,目的就是以宁枉勿纵的手段,来得以维护与怀王之间的关系!”细想一番,是有几分道理, 沉默间,虞姬泪眸念想,或许这一次,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哀,与並父又闲聊一番, 待刚回府邸,“虞……虞姐姐……章……章将军……他……他要杀了项将军……”凝香气喘吁吁跑来,手指身后,虞姬一阵恐慌,目视前方,见章邯手持长剑疯狂挥动,口中不断怒吼,项羽则左躲右闪,未有还手迹象, 她迅速步下长廊,眼见剑锋直指项羽咽喉,而他却坦然闭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