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如樱起了个大早给祖母王夫人请安。 刚结束,一踏出月华苑的地界,就被萧捷身边的老仆笑眯眯地截在路中。 “如樱小姐,国公爷等着您一起用早饭呢。” 连翘和忍冬面面相觑,只听如樱面色不改、十分淡定道:“劳烦李叔带路了。” 自从萧捷不再担任朝中要职之后,作为书房的潮生馆也渐渐有了些生活气息。 如樱还未走到门口,就已经能听见雀莺鸣叫,叽叽喳喳。 “二丫头自己找位子先坐下。” 距离如樱上一回来到这处小院并不很久,但她的心境和目前得到的态度,都完全不同。 她从善自如地按照要求入坐。 一转头,才发现自己的两位侍女也已经被客气地请到茶房里,这会儿花园子里只剩下祖孙两人。 “没打听过你喜欢吃什么,你正好记一记我的口味吧。” 萧捷给所有的鸟儿喂食完毕,在她面前坐下,自行动筷,并示意她不用拘泥自己。 如樱垂下眼帘,往桌上扫视——桂花红豆羹、银丝金玉卷、芝麻拌秋茼、蜜汁鹅脯,这些本就是自己喜欢的小食。 尤其是秋茼这道素菜,她前两日才和忍冬夸过,说早上吃正好,清爽舒畅。 她沉默着拿起了筷子,目不斜视,专心用饭。。 “如樱丫头可知道我一早就把你喊来,是为了做什么?” 萧捷不同于自己的孙女,这天早上胃口甚好。 他听到如樱已经秀秀气气地放下碗筷,便就这样直接问了出来。 “祖父大约是想了解一下我对昨天家宴,还有之前遇到的意外,有没有什么想法。” 如樱实话实说,举止从容,丝毫没有玩弄文字。 “所以你准备怎么回答?是觉得要息事宁人,还是赶紧报复?”萧捷头都没抬。 如樱挺直了腰背,一本正经道:“如果我不能报复回去,那不就白白吃亏?这当然不行。” “但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摔在顾家和苏家人脸上,让他们付出代价。只靠我自己,顶多让那些闹事的打手们,被押送衙门等待审讯。” 她深知现在的自己比起耍心机,更应该努力争取资源的倾斜,干脆明晃晃道:“祖父今日是给我机会让我来找您帮忙,求您替我更有效地做出反击。” “是这么个理没错。” 萧捷用完最后一口瑶柱虾茸粥,慢悠悠再问她:“但你自己若有足够的能力,会想要做些什么呢?也派点人去闹他们一顿?” “以牙还牙在小事上行得通。但我和我的手下甚至差点没了命,只这样做,就太不够了!”如樱说得情真意切:“不知道顾家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金钱,权利?反正得让他们失去很多本来就要得到的,才能有效地涨涨记性吧。” “那看来你对苏家没有想法。”萧捷端起茶碗,兀自一笑。 如樱却支吾起来:“……有是有,就是不敢说。” “但说无妨。”萧捷慢慢饮着热茶。 如樱将声音放得很轻,整个人警惕又戒备:“那位苏贵妃想要除去姐姐,又想要害死我,其心可诛。但我们现在还好好活着,要让她付出生命代价得拼尽全力,所以并不合适。” “所以,我觉得不如想办法让她把顾家处理了,黑吃黑,也省得脏了姐姐和祖父的手。”说完这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