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随意一逛还真让她有了意外发现。 “掌柜的,你这香料倒是眼生得很。” 沈晚芸抓起一颗形似草果但表面布满凹凸纵棱、通体深棕色的大料。 这大料店的掌柜是个腰背佝偻的老妇,她闻言从晃晃悠悠的竹摇椅中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的叹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见得少,这可是好东西嘞。” 说完,她又闭上眼睛没了下文,要不是竹摇椅还在有节奏的摇摇晃晃,沈晚芸几乎要以为她陷入了深眠。 “若是好东西还能剩那么多吗,你瞧这上面都落了灰,指定是没有人买,莫不是见我们年纪小诓我们罢?” 沈晚芸状似自大轻蔑的质疑,但这并没有引起老妇的任何注意。甚至对方连眼皮子都不动弹一下,摆明了是不想搭理不识货的人儿,连生意都懒得做。 眼见激将法无用,沈晚芸心思一转又扯了话头: “我听说青山镇最大的酒楼郝来旺前几日饭菜无端吃死了人,更奇的是连县老爷派的名医都查不出毒药来自何处是何东西,依我看啊,十有八九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香料,怕是因为无人识得所以有毒也不知道罢。” 沈晚芸捂着鼻子瞪大眼睛,凑近柜台又看了看刚刚那种特殊的香料,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一旁的沈年也在这时察觉阿姐的意图,他咻的钻到柜台前,扯着沈晚芸就退后了好几步,表情夸张声音惊骇: “阿姐离远一点吧,我看这种没见过的香料就很可疑!说不定那郝来旺的厨子就曾不小心买回去过。” 老妇人虽一直在竹摇椅中闭目养神,耳朵却一直在听着这方的动静,眼看这面生的姐弟二人上下两嘴皮子一搭越说越扯,三言两语就要给她的小店安上如此可怖的大罪过,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腾的站起身来,拿过手边的扫帚就开始赶人。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屁孩,莫在我店里捣乱,没见识,我这香料可是你们一辈子也吃不起的。” “一天天的,不识货的玩意儿可真多!老婆子我不妨赌咒说上一句,这香料独供给那鼎鼎有名的香满堂一家酒楼!可从未和那吃死人的黑心肝郝来旺扯上半点关系。” 老妇人叉腰怒骂,眼睛瞪得浑圆。 “你们再敢胡说,老婆子我非报官把你们抓起来不可!” 她扬起手中的扫帚,朝着姐弟二人就扫了过来。 老妇人虽看着衰老佝偻,手脚却半点不慢,甚至脾气上头时行动还颇为利索,要不是沈年拉着沈晚芸钻的麻溜,怕是真要吃上几扫帚。 姐弟二人一口气钻出宅巷,站在巷口气喘吁吁。 “阿年你真是扮啥像啥,再练练日后都可以一人演一部话本子了,到时候可记得让我第一个瞧!” 前世今生,这是沈晚芸第一次被人拿着扫帚赶,她倒也不恼,甚至还有心思同沈年开玩笑。 只因她今日见到一个令人开心的老朋友:那店铺里的特殊香料——羊角香榧。 沈晚芸前世只与它打过一次交道,却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它是大料中的冷门香料,性味甘温,严格来说更属于药材之流,因其健脾消谷之效,多用于润肺补气类药膳之中。 并且由于其生长环境特殊且产量稀少,只有那有权有势的皇亲贵戚膳食中才能见到,平民百姓鲜少有知其样貌,更别提食用。 而沈晚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