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飞无比烦躁。
昨天夜里,大理寺、衙门、防城司一起,几乎把整个国都翻了个遍,只在小巷里找到一套夜行服,便再无所获。
那身受重伤的顾客,像是凭空消失了。
陈公子是很可疑,可人家堂堂世子,背靠逍遥侯府,此事又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自己能耐他何?
也正因为人家确保此事能万无一失,才故意接近他,给他下套的!
是自己太蠢,没看透而已!
沈逸飞艰难的伸出僵硬而剧痛的左手抹了一把脸,悲愤莫名的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只要是陷阱,就有破绽,我真的不信,他的计划能天衣无缝。然儿,可否以外祖父的名义,再把陈公子邀来府里一聚?”
生怕刺激到他,莫初然小心斟酌着说话,“相公,我想,你还是自己邀请的好。祖父邀请小辈,又单单只邀请他,太刻意也太奇怪了些。”
沈逸飞一想也是。
他沉吟了片刻,道,“那你去提醒祖父,派人调查陈公子和他的心腹随从这十天内,在这方圆十里内活动的踪迹。
那刺客的藏身之所,定然被他提前安排好在这附近,只要有针对性的搜捕,定能找到。
此外,那刺客同刺杀岳父的人是同一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杨瑞。调查杨瑞是否来了国都,陈公子是否与他见过面。”
他双眸散发出凌厉的寒意,一如那锋利的刀刃。
莫初然见他已恢复了冷静睿智,内心很是高兴。
她有心担忧的提了一句,“相公,你有没有想过,陈公子的出现只是巧合,他与刺客互不相识?”
沈逸飞摇头,“并非巧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那刺客打掩护,我看得很清楚。”
莫初然点点头。
他又问,“对了,从我臂内取出的暗器呢?”
莫初然一愣,这才想起来,“那位大夫带走了。”
沈逸飞双眸倏然变冷,如千年寒潭。
一再隐忍,才克制住没有发火,只冷声道,“如此重要的证物,你都不留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莫初然红唇蠕动了下,没有说话,感到无比的委屈。
她方才都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心里只有担忧和心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沈逸飞瞧她这般,越发不耐,“还愣着做什么?即刻派人索回。”
莫初然看了看他冷漠又陌生的脸,不禁红了眼眶,沉默着走了出去。
沈逸飞双眸深邃幽暗,像是深藏着厉鬼的地狱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