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摇头,“问祖父借钱,他会以为我们生活艰难,继而看轻你的。不到走投无路,我都不会这么做。况且,是祖父让娘去家庙的,咱们忤逆他,不太好。”
沈逸飞内心越发烦躁,不由得把目光投向沈月娥,“娘,你看?”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我遗弃。”沈月娥连连冷笑,情绪很不稳定。
忽地面色一变,心头剧痛,张嘴吐了一口血,人也往一旁歪去。
“娘!”
沈逸飞急白了脸,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奔到床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
莫初然气急败坏上前,“相公,这是我们的床!”
他没有反应,莫初然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喊了一声。
沈逸飞倏地抬眸看她,眼神冰冷而陌生。
“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东西吗?她吐血晕厥,情形紧急,让她在这儿躺一躺,你这般嫌弃?”
莫初然眼里浮现水雾,很是受伤,“相公,天地良心,我并无此意。我是听说新婚夫妻的床,不能让外人碰,不然怀不上孩子……”
沈逸飞面色依然冷沉,“娘是外人吗?”
莫初然默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逸飞视而不见,转过头去给沈月娥擦汗,声音温柔,“娘,没事了,我不送你去家庙,谁也没法将我们分开。”
沈月娥眼皮微颤,却没有睁开,眼角却滑下一串泪珠。
沈逸飞握起她鸡爪一般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
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亲娘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但凡莫初然对她上心几分,都不会成这般模样!
现在想来,她三番两次的阻止自己去看亲娘,怕也是居心不良!
好个蛇蝎女人,当初怎的就瞎了眼,放弃杨如烟而选了她呢?
沈逸飞第一次后悔!
他抬头看向莫初然,心头钝痛,眯了眯眼,“还不快些去请大夫,愣着作甚!”
那语气凶煞,目光冷厉,将她当成了下人般喝斥!
可上辈子的逸飞哥哥不是这样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莫初然双手紧握成拳,眼泪滚滚而落。
与此同时,国公府。
雍容华贵的国公府夫人华氏坐在上首,两名婆子垂手而立。
陈满谷,原名刘志洐,他是国公府的二公子。
他此时坐在左下首,喝了一口茶,道,“孩儿离开妻子将近一年,是时候回去做个了断了。”
去年他回到家,被整个家族针对,大哥病情也极其不稳定,他不敢也不能提回杨家。
眼下大哥的病好了,圣上也只是收回了之前赐给他的封号,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便有了抗争的底气。
华氏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用香帕拭了拭嘴角,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如何了断啊?”
刘志洐眼神坚定,“我想迎娶宝儿过门。”让他继续做上门女婿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杨如宝娶回去。
华氏眼神微沉,“不过一介农家女,做我刘府的丫鬟都已是高攀,还想做良妾?”
自己心爱之人被如此蔑视,刘志洐心里很不好受。
他昂着头,大声说,“娘,错了。我要娶她当正妻。”
华氏立即变脸,一拍案桌,“放肆!”茶盏跳起,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两名婆子都吓得跳了跳。
可很快便神色如常的撤掉茶盏,擦干案几,再换上新的。
举手投足间很沉稳,只有衣物摩擦发出的轻微声响。
刘志洐垂眸,不再吭声。
华氏呼吸急促,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意,“你爹戎马一生,立下赫赫功名,备受圣上倚重与信任,想与咱们结亲的皇亲国戚,能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外。
你哪个都不选,却要迎娶一名农女当正妻,你是想让我们刘家,成为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