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炖得表皮酥香,鸡肉熟烂离骨、肥而不腻,那浓郁的香味,那软烂的口感,令她这个做了祖母的人,都吃得丝毫不顾形象,更别提孩子们了。
刘福发却是心疼肉疼,只吃了几块鸡胸肉,就不肯再吃。
忍不住劝说,“弟妹啊,这个烧鸡是好吃,可咱也不能这么奢侈呀,该留着配晚饭吃。”
哪里听说过,人手一只鸡当零嘴吃的?地主家的傻儿子都不敢这么吃,说出去要吓死个人。
许真真道,“姐夫,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咱这又不是龙肝凤髓,只是鸡而已,该吃还得吃,啊?”
哎哟,还龙肝凤髓,你咋不上天呢!
刘福发急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跳。
半是开玩笑半是生气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这性子哟,怕是得杨瑞回来,才能治得了你了。”
许真真嘴角抽了抽。
这姐夫莫不是有什么错觉,自己跟他同辈,他算哪门子的老人啊?还提杨瑞,他都不知还在不在世呢。
“姐夫,人辛苦挣钱是为了什么?除了温饱,是不是希望自己过得好一些?如今咱家吃得起烧鸡,那就吃,别太委屈自己。”
她说着撕了一只鸡腿放他碗里,“饭食顿顿吃,烧鸡不常有,姐夫多吃点,想要再吃,又不知何时了哦。”
刘福发哭笑不得。
杨如烟也道,“姑丈,娘说得对。咱们穷人乍富,自是好吃的好穿的统统都想尝试下的。等真正变成有钱人,咱都享受过了,反而能返璞归真吃糠咽菜了。”
杨如男嘴里塞满鸡肉,口齿不清地说,“素啊,姑丈。烧鸡好好吃,不吃的是傻子。”
刘平安撕了一条鸡胸肉给他,低声道,“爹,不就是吃顿鸡么?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那撕开的鸡肉汁液横流,香气只钻鼻子,无不再刺激刘福发的味蕾。
再看看满嘴流油的孩子们那满足的笑脸,他总算下了决心。
吃!
不吃就是扫兴、另类。
可内心又有些惶恐:他感觉自己定力不够,容易被许真真带偏。
乡下人本就朴实无华,一粥一饭足矣。这样大口吃肉的……以后由奢入俭难啊。
杨瑞啊,你要活着,就赶紧回来吧,姐夫怕撑不住。
空间里的杨瑞又打了个喷嚏:真真在骂我?
……
许真真酒足饭饱,让如玉去菜地里摘些番茄回来,切片拌上白糖让大家吃了解解腻,她自己回房歇息。
之前总爱拿歇息当借口往空间跑,现在她不会了。
外面落雨纷飞,气温不冷不热,午觉刚刚好。
躺下不到半刻,便沉沉睡去。
但是,就在她酣睡正甜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可以说是恶梦。
她梦到杨瑞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再结合脑子里关于他相貌的记忆,就知这是一个极其英俊和富有魅力的男子。
女儿们都欢呼着跑出去见她,她是心思复杂,想见见他,又有点害怕想逃避。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迎出去的时候,画面一转,他又身穿银袍、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的缓缓从那小路上走来。
他身后、路边,像是有许多人在疯狂地追着他,喊什么“状元郎”、“大喜”类似这样的话,他挥手致意,像极了领导。
却不知为何,他脸上像拢着一团雾,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俊秀的眉峰,像极了空间那名杨姓男子!
她错愕万分,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也越跳越快,她的双脚,不自禁地向他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骑红妆横空出世,斜地里朝着杨瑞飞奔而至。
马上的红衣女子貌美贵气,朝他伸着手。
杨瑞皱着眉头,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