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看得心惊肉跳,想让陈满谷将自家马车往旁边挪一挪已是来不及,只能带着孩子躲得远远的。
那马车呼啸着冲来,许多人以为要撞上许真真的马车而惊呼出声,结果只是擦着马车而过。
也不知该侥幸她们命大,还是车夫赶车技术好。
“这马车的主人,也真是嚣张狂妄得很,就不怕撞到人么?”
“咱老百姓命贱如泥,这些达官贵人岂会将咱看在眼里?”
路人愤愤不平,却也没敢大声骂。
许真真望过去,觉得那车夫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这时,那后边的车厢里,车帘被风掀开,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那位与她在成衣铺里起冲突的女子!
再看那车夫,赫然是下大雨那一日、送沈逸飞回来的汉子。
那么,可以肯定,他家的小姐,便是书中的女主,莫初然!
果真是冤家路窄啊。
记得她爹是新上任的知府,府衙在省城。
那她跑去白马州做什么?
还很凑巧的让自己和沈逸飞都遇上了。
就希望今日在省城不要再遇见了,她没有精力应付。
盼娣和如宝打了个激灵回神,“好可怕!娘,咱们快些上车吧。”
姐妹俩被深深打击到了,上了车好一阵没说话。
许真真便道,“省城不比咱们村,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你们要打醒精神,顾好自己和周边的人。”
盼娣绞着小手,闷声问,“娘,这省城里全是这些狗眼看人低之人吗?”
许真真斟酌了下,道,“娘以前也没有来过省城,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不管在哪里、都遇到什么样儿的人,你只要挺直腰板,不卑不亢,不怯懦,不畏缩,堂堂正正的,旁人断不会看轻了去。”
盼娣越是不解,“可是娘,方才我们在路边也没有含腰驼背畏畏缩缩的呀,为什么还招来别人嘲笑?”
许真真面色微沉,“理那些疯狗做什么。看不得人好,见人就吠,恶心死个人,谁理她谁倒霉。”
如宝盼娣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那咱们遇到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许真真道,“她们都是堕入黑暗的疯狗,而且还是没救的那一种。你们就忍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总会有人收拾她的。若是她一而再三的挑衅,咱们就揍她丫的。”
两姐妹愣了愣,而后满脸的雀跃。
娘好霸气啊,她们喜欢这样的娘亲!
盼娣乖巧地道,“娘,我们记住了吗,我不会给您丢脸哒。”
如宝跟着点头。
姐妹俩就想不明白,这些城里人不都跟她们一样是人吗,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是骂人,就是当街纵马,无法无天的。
如今自己家在村里也算是有钱人了,她们骂人打人了吗?
骄傲了吗?
没有!
许真真想了想,又道,“你们记住,以后不管你们成长到哪一步,都给我低调些。真正有能耐之人,是低调的、谦恭的,他们更懂得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会珍惜一切。不会小看任何人,也不会张扬跋扈惹人恨。”
杨如宝一脸受教的样子,“知道了,娘。”
她不是愚笨之人,懂她说的“成长”是什么意思。
盼娣似懂非懂,但也跟着点了点头。
许真真有几分欣慰。
这两个孩子,一个内向寡言,一个胆小如鼠。
特别是如宝,陈满谷的身份摆在那儿,她总有一天会跟他走的。
到时候自己照应不到,风风雨雨都得她自己扛,若还是那样的单纯稚嫩,怕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许是她自己也知道,是以,这些日子,她也主动的问自己一些商业上的事,也是抱着多学习的心态吧。
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