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顾不上忌讳,进了刘福发住的房间,把树莓掐碎了喂给他。
屋内昏暗,刘平安看不清她喂的是什么,只以为是什么祖传妙药,没有多想,只是一遍遍的喊爹。
过得一阵,刘福发幽幽醒转。
许真真让平安喂了一大碗山泉水,他逐渐恢复了精神。
看着许真真和跟前几个孩子,刘福发知道自己是被救了回来。
不由得一声长叹,“弟妹,给你添麻烦了。”
许真真真诚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真要计较,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你为我家的地儿,起早摸黑的干,熬坏了身体,我那两个兄弟还那样羞辱你,我就是说一百句对不起,也都补偿不了。”
刘福发如鲠在喉。
他方才确实被许家兄弟气得不轻。
他们说,“你个老鳖三,加上一个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儿子,父子俩都是没手没脚的废物,要靠我姐包养。你知道村里人怎么说她的吗……”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他越听越无地自容,心神俱丧。
他认同他们的话,自己确实没用。
而且,杨家全是女眷多,他和儿子住在这里,也给她们招来了闲言碎语。
所以,他走了。
此时听许真真说这些,他更加羞愧。
“弟妹,你兄弟说的也不全是错的。我……”
许真真截断他的话,“不,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错的。第一,你们凭自己的体力就能挣钱,而我做不到这些农活,即便我不请你们,也会请其他人,何来包养一说;
第二,我家房子大,家里也并非全是女眷,我们住东厢房,你们住西厢房,并无不妥。
姐夫,那些乱嚼舌根的,定是妒忌咱家日子过得好,你又何必去同他们计较?有句话说,‘世人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我且忍他、避他、耐他,不理会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挣钱,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抬起来。等多年后,你已经站在他们不能企及的高度,他们还会轻贱你吗?不,他们只能仰望,当你是神,你放个屁都是香的。”
刘福发如醍醐灌顶,激动地道,“弟妹真知灼见,是我愚昧了。”
他悔啊,这些年,他在意别人的眼光,以致整日愁苦烦闷,一事无成。
更恨自己被人三言两语挑唆,离开这里,失去唯一的翻身机会。
以后,他再也不会了。
只是……
“弟妹,你是如何知道,许家兄弟对我说那些话的?”
许真真神秘一笑,“我未卜先知啊。”
其实是那两兄弟在吃饭时愤愤不平说了一些。再结合刘福发出走的原因,她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刘福发失笑。
虽然她不愿意说,但他觉得她很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双眼,当真跟仙姑一样的。
他说,“我以后不会再犯傻。”
许真真欣慰地点点头。
这么快想通,可见也不是古板迂腐之人,以后也好沟通。
其实不说他,就是几个孩子仔细琢磨一番,也有茅塞顿开之感,以前被欺负而耿耿于怀的事,此时也都释然了。
便都出去吃饭。
铁柱带着两只大白鹅回来,却没见许家兄弟,如玉几姐妹免不了好奇追问。
铁柱一五一十说了经过。
孩子们听了,都有点呆。
不是让他们去守后山吗?
怎的把人撵回家去了?
还有,小娇小柔为什么能听懂铁柱的指挥去撵人?
面对大家一连串的提问,铁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一旁淡定吃饭的许真真,“东家,你给说说。”
许真真眼皮子都么掀一下,“说什么?那两个混账玩意儿耽误咱们吃饭,饭菜都凉了,说起来我就气,还说?都杵着干嘛,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