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没有刻意找我说,是我问了才知。”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飞儿,我知道你孝顺,也想哄你娘欢心,可是,世人庸俗,看事情都只看表面。若得知嘟嘟名字的由来,他们只会带有色眼光看她,而不去想这背后隐藏着的你的一份孝心。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沈逸飞语气很重,眼里堆砌着狂虐戾气,面上却是挂着怪异笑容,直勾勾把许真真瞧着。
这副精神分裂般的模样,吓得她心脏骤缩。
但是,他也仅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可见,他亲娘是他的软肋,容不得任何人说半句不好,以致一向擅于伪装的他,也绷不住情绪失控。
她稳了稳心神,道,“飞儿,你无法用一己之力,扭转世人的看法。你若真想出人头地,我会供你读书,你明日起就开始发愤图强,堂堂正正的给你娘挣诰命。”
“但是,切不可自视清高,偏执乖戾,剑走偏锋,这样不但给不了你荣光,还会毁了你自己。”
沈逸飞没有说话,只是惊愕地将她看着,双眸里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
她说送自己读书。
还说让他给他娘挣诰命。
这是真的吗?
许真真笑了笑,“好了,你也累了,去歇着吧。别忘了明日出门帮我办事啊。你顺便留意下哪个书院学堂收人,哪个夫子合你心意,回来做些准备,我再送你去念书。”
沈逸飞难掩激动,猛地双膝跪下,“娘,我看中了腾云书院。那里出过一状元、两探花,五榜眼,门槛也低,不管是普通学子还是秀才、举人,只要考试通过,便能入院。只是……我娘以前替我去周旋过一两回,都被挡了回去。”
他微微垂头,有点受打击的模样。
身世仍然是一道他跨不过去的坎儿。
许真真笑得很温柔,“没事,如今你换了个身份,他们应该能接受,改日我替你去说。”
相对比之下,赘婿的身份,比妓女的私生子受的歧视少一些。
他缓缓抬头,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嗯。”
……
和沈逸飞聊完,去找杨如珠,想给点钱给她傍身。
只是,她才站到门口,便听见女儿压抑的哭声。
她心头一紧,站住了。
“李守业,你混蛋!白日去铺子做事也就罢了,晚上你还想住在那儿,你让我一人独守空房,你这心有多狠啊你!”是女儿怨气满满的哭声。
虽然她刻意压得很低,可许真真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这几日吃了空间的树莓和喝了泉水,她眼睛清明,耳力也比寻常人的都好。
李守业心急又有些无措地哄她,“珠儿,你听我说,家里只有一辆马车,娘和妹夫出门不方便……”
“我不听我不听!”杨如珠迭声喊着,端的是任性。
“珠儿,我每个月有三日休沐……”
“休息又如何?你回来还不是为这个家做牛做马,哪有空闲陪我?李守业,我明日就跟娘说,不许你去铺子了,你要附和我,不然我休了你。”
李守业好无奈,“娘子。”
“不答应是不是?好,那我现在就跟娘讲,我……唔,李守业,你竟敢主动……唔……”杨如珠的声音被截住,李守业语气,急促而微微带喘,“珠儿,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你休想!你……唔……”
许真真摸了摸鼻头,尴尬地转身离开。
看来,这个大女婿在女儿面前,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胆小怯弱嘛,难道平时是扮猪吃老虎?
她心里揣着疑惑,抬头瞧见二女儿房间的灯也未熄,一时八卦心起,便放轻手脚靠近。
二女婿会武功,他相当警觉,可不要被他发现才好。
站了一阵,里边没有什么声音传出,她想小夫妻可能睡下忘记熄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