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风回到院落,下面的人刚将热水放好,司贞安在屏风里泡着浴,听着脚步声也没睁开眼。 南风轻手轻脚地将散落一地的衣裳收拾起来,司贞安整个人笼罩在热腾腾的烟雾之中,神色忽明忽暗。 忽的她开口了,“南风,这身衣裳烧了。” 南风心下一惊,拿着衣裳的手突然紧了一下,“马车上的披风...”迟疑间南风停住了话。 司贞安似没察觉,只是淡淡地吩咐着,“一并烧了。” “是主子。”南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主子素来不喜人触碰她,今日主子见的中人怕是有人失礼了。 南风手脚利索地将衣裳搁置一侧的衣架上,随后走至司贞安身后,双手揉上了她的肩膀,“主子瞧着有些疲倦,可是事情不顺?” 司贞安舒坦地呼了口气,眉眼间舒展开来,“三皇子自傲,在本郡主一番严词之下定然心生恼恨,他不仅不会放弃本郡主这块助力,反而会激起他的欲望之心,尤其是在他得知太子也亲昧本郡主之际,这份欲望就会转换成好胜心,志在必得。” “有趣的是太子,原是一心要让本郡主联姻的人如今不过是随意放出的消息,他竟也应约而来。看来上次乞巧节劫持一事,让他注意到三皇子的谋算了,就是不知他这份心思志在乱了三皇子的计划还是志在本郡主这个人?” 南风道,“既然太子和三皇子既已入局,那之前的计划是否放弃?”以自己为诱饵,引诸位皇子之争,南风始终觉得冒险,如今皇位最大竞争的两人都入了局,也就没那么冒险的必要了吧。 “计划继续。”司贞安眼中迸出的寒光在水雾中清晰可见,“和亲的名额是她们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的么?既敢把主意打到本郡主身上,那就得脱层皮。 既然已入局,不妨再多些执棋的人,棋局越乱,越容易忽视得失。” 晋朝如今虽积弱,可百年基业并非那般容易倾塌的,文德帝正直壮年,若是让他知道郡主手上掌握的东西,只怕定郡王的下场就是郡主的结局。“主子,剩余两支暗军尚未寻到,不若咱们先待此事明了了再出手?” “那位寻了十年都未觅得暗卫的踪迹,短时间内本郡主又如何成事。”司贞安知晓南风的顾虑,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南风牵扯太深,便也没有细说,“周朝使者正停留淀京,机会难得,有了他们的助力,这场争夺才更有趣。” 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司贞安的心情也舒畅了起来,不知三万精锐比起那位的承诺,孰轻孰重,司贞安还真是期待他们的选择呢? 晋周两国征战多年,如今却讽刺的想以联姻的方式杯酒释甲,握手言和,如此看来周朝的内政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济安王不惜停战出使谋求晋朝的助力,何尝不是周皇在周朝步步维艰的局面。 “南风只盼着主子平平安安的就好,别的再无所求。” 司贞安拍了拍南风的手,“会好的。” 这话题太过沉重了,司贞安不欲继续下去,抬手将发丝拨到一旁,朝着南风道,“水温降了,侍候本郡主起身吧。” “是。”南风拿过一旁摆放好的鹅黄色衣裳侍候司贞安穿上,待发髻妆容妥善弄完后,已值正午。 南风瞧着外头的日头,这才想起了院门处的九殿下,“这会子九殿下该忙完了,怕是要来找主子一道用膳了,主子是想把午膳摆在院子里还是大厅?” “本殿又不是外人,做何要去那待客的大厅中呆着。”远远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