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皇后高座上位,雍容的面容淡淡的扫视着下方,“今年的牡丹开得格外盛,想必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了!” “许是近来好事多了,这天儿也变得格外的晴朗!”穆贵妃粉嫩的指尖抬起茶杯刮着水波,上扬的丹凤眼瞟了上方一眼,漫不经心道,“靖安长公主及笄一年多了,也到了婚嫁的岁数,这周朝的皇后尊贵得很,最是称靖安嫡公主的身份了!” 说到此处,穆贵妃抿了口茶,换了个舒适淡淡姿势道,“可惜本宫没得个女儿,不然这份尊荣可是要争上一争了” 皇后衣袖下的手指聚拢了起来,身子端得更是挺直,敛眼看向穆贵妃的眸光冷了两分,嘴角却啄着抹适宜的笑意,“贵妃这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便罢了,可莫要失了分寸到陛下跟前提了,这朝前的事宜陛下自有断论,和亲一事尚未定论,贵妃怎的就扯到靖安身上了呢!” “嗤!”穆贵妃掩嘴笑了笑,“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慎呢!这和亲的公主左不过就三人。”她的视线扫过右下角的淑妃和沁嫔,“不是靖安公主便是其余两人了,众所周知的事实,陛下又怎会因此小事与本宫一般见识。” 对面的淑妃抬眸看了看穆贵妃,随后若无其事的双手叠于腹前,卷起的手心却深深的陷入了指甲,她明白穆贵妃与皇后娘娘这番争锋相对并非想对她们做些什么,而是意在提醒自己...德安公主的处境! 三位适婚公主中,靖安是嫡公主,建安公主生母沁嫔乃是皇后的人,那么唯一有可能远嫁的便是自己的女儿——德安公主。 思及此处,淑妃的心思有些不稳了,早些年她生德安时伤了身子,至今膝下便只得一女,而且周朝素来与晋朝颇有嫌隙,这场和亲绝非幸事。 也正是因此,无论是皇后还是自己,都想在陛下尚未决断前将自己的女儿摘出来。 “和亲事关两国大事,怎会是小事呢!”沁嫔不着余力的攻击着穆贵妃,“贵妃娘娘心直口快的说说到也罢了,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只怕又得流言四起,和亲一事陛下尚未定下人选,您张口就点了靖安公主的名讳,不得给旁人非议的由头。” “有心人?流言!”穆贵妃轻笑的鄙倪着沁嫔,“宫闱森严,谁敢胡乱妄议,沁嫔便是不信这深宫的规矩也得信皇后娘娘主持后宫的能力,本宫相信这话儿出得本宫的口,入得尔等的耳,便再无旁人了,你说是吗?沁嫔!” 沁嫔被挤兑得脸色苍白,目光闪闪烁烁的低头捧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贵妃娘娘说得自是对的...嫔妾不过白白提醒两句而已,娘娘就当听个玩笑...” 穆贵妃抬手摆弄了一下耳坠,指尖沿着下颚落到椅子的扶手上,漫不经心道,“沁嫔母族不显,自幼也没怎么接触这些事宜,自是大惊小怪些了,这周朝求娶的是国母,按身份来说自是嫡公主最为合适,不过...”穆贵妃玩味儿的弹了下衣角,身子微微倾斜的俯视着沁嫔,一双丹凤眼染了三分挑衅,“沁嫔有心让建安公主争这份尊荣也不是不可的,左不过是抬个身份罢了,想必皇后娘娘是极为乐意的!” 此话一落,沁嫔脸色白了个度,她下意识的看向皇后。 皇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三言两句便断了这番争论,“穆贵妃慎言,和亲一事自有陛下和朝前大臣商议,无论人选是谁,皆是为晋朝承担重担的荣光,此事到此为止,后宫不得再议!” “臣妾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道,“时辰也不早了,各府夫人想必已入宫了,诸位妹妹便随本宫一同入宴!” 暮色渐浓,羲和殿来来去去的宫婢引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