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雪一挂断电话,就立马换上了衣服,为了不打扰到才睡下的陆南遇与儿童房里的小念念,苏暖雪轻手轻脚地锁上门,独自一人拿上车钥匙向着白涟刚刚所说的那个地址出发了。
因为苏暖雪的特殊地位,所以到达酒店的她很快就拿到了房卡等一系列物件,甩开侍者的带路便直接奔到了顶楼。
好不容易从楼梯上爬上去,应着亮堂堂的月光,苏暖雪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栏杆旁边的白涟,便立马跑了过去。
“苏暖雪……你说,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说不清是昏睡还是清醒中的白涟口齿不清地质问着,不知道现在是在梦境里还是在和苏暖雪本人说话。
深深叹了一口气,苏暖雪摇了摇头,便准备动手将白涟从现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会坠下去的地方拖走。
可是还没等苏暖雪有所动作,看到眼前的景象的她,立马就僵硬在了原地。
顶楼的栏杆旁边横七竖八地倒着许许多多的酒瓶,周围全都是难闻的酒气。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那醉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分明和自己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简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苏暖雪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吃惊、震惊,还有一丝丝的惊悚。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以及陆南遇曾经问过自己“有没有双生姐妹”的问题,苏暖雪感觉自己的腿下意识地在颤抖。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朗,曾经困扰在苏暖雪和陆南遇二人心里的谜团顿时被解开,此时的苏暖雪却觉得由心底生出的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恨,竟让白涟恨自己到这般模样?竟然不惜整成自己的样子去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苏暖雪一边为自己
所看到的事情感到震惊,一边又为自己所反应过来的一切感到后怕。
这么说来,今天在订婚宴上给陆南遇下药的那个人也就是白涟。
看着眼前这与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几的模样,苏暖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生寒。
此时的白涟,饶是苏暖雪本人看到了都是万分的惊讶,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并非是自己,那么旁人呢?那么被下药的陆南遇呢?
如果陆南遇今天没有认出来,苏暖雪真的是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如果陆南遇今天真的没有认出来,真的和白涟发生了什么,苏暖雪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像陆南遇对自己那样大方与释然。
苏暖雪不敢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
顶楼上的凉风还是继续地吹着,皎洁的月光照在苏暖雪和白涟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颊上,衬得气氛格外的诡异。
半睡半醒中的白涟还在不停地抱怨与咒骂着,苏暖雪扯了扯唇角,苦笑道:“你就这么地恨我吗?”
震惊归震惊,愤怒归愤怒,那些都是另一回事。
苏暖雪不是白涟,她不会让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与嫉恨之中。
现在的白涟还处在随时都会摔下去的危险境地,如果任由她继续在这里睡下去,只消白涟一个翻身,她就会从这三十几层楼高的顶楼上摔下去。
白涟的体格本就比苏暖雪大一些,再加上白涟比苏暖雪胖,所以苏暖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白涟从栏杆旁边拉了下来,拖到了顶楼正中间的空地上,此时离顶楼的边缘很有一段距离。
好不容易完成这一切,苏暖雪在白涟的旁边瘫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蔓说得对,经过那些年的锻炼与改造,苏暖雪与以前相比,确实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人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但是再怎么说,那些老练与手段只是苏暖雪在职场上处理工作时,而对于人情世故、阴谋暗算,苏暖雪却仍做不到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