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率先变回原状,遂遗憾地喟叹:“我的胡子没了!” 尼德霍格没好气道:“……难道你想一直长成个矮人的模样?” “有什么不好的,横竖就是一副皮囊。”痛失髭须,萧可悲只能搓揉光溜溜的下巴,嘟囔道:“那就在野外过夜呗。” 与现实世界相比,盖拉科森的高度实在很夸张。瀑流自山的陡壁流至密林高原,最终汇进罗伊湖。九千英尺的高低差,水雾从天而降,好似夜空被撕了个洞,使银河无端坠落到人间。 瀑布的轰鸣声响彻方圆数十里,她们坐在山顶的盖拉科森河旁,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这里太吵了,赶紧看完走人!” 萧可悲把头从断崖边收了回来,心有余悸地喊道:“我饿了,你去弄点果子来吧。” 尼德霍格对衣食住行的要求较之过去高了不少;既看不上萧可悲囤的面包,也不乐意吃树上的野果,非得在河边生火烤鱼。 萧可悲本想趁他摘果子的时候跑路,一听说有鱼吃,她又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打算吃完再走。 她仍记得那碗齁咸的鲑鱼汤,咕哝道:“你身上连盐都没有,总不能再做出什么重口味的菜了吧?” “都说了,之前是因为他们那里只有熏鱼。”尼德霍格裸着上半身,从嘴里吐出一枚火球掷到树枝堆上;又以刻着文字的黄金作砧板,镶着珠翠的匕首作菜刀。 萧可悲盘膝坐在石滩上,旁观尼师傅剖鱼,一会儿将目光落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一会儿盯着他的纹身和肌肉瞧。 端详许久,她心猿意马地作出了评价:“你说不定很适合戴首饰呢。” 尼德霍格挑眉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萧可悲鬼使神差地回道:“你戴红宝石耳坠一定很漂亮,很衬你的瞳色。” 尼德霍格在心里默默地盘点耳饰库存,把处理完的鱼用签子串好,架在火上。 如果说上次的料理是包着华丽外表的毒剂,那么这次的厨艺展示就是场一目了然的灾难;创造了数条外焦里硬的烤鱼后,尼德霍格总算献上了火候恰当的晚餐。 “闻起来挺香的。” 念在是最后一顿的份上,萧可悲决定给予他适当的鼓励。 品尝了亲手制作的美食后,尼德霍格得出了一个珍贵的结论:“下次应该带些调味料在身上。” 下次吗? 萧可悲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饿了,近乎狼吞虎咽地啃完了整条鱼。 她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木签,将它立在土里,又看向专心进食的尼德霍格。 “能不能再做一条?” “好。”尼德霍格很觉欣喜,放下吃到一半的鱼,又往河边去了。 在震耳欲聋的激流声中,萧可悲悄然走到瀑布旁,她回头凝望了一阵尼德霍格的背影,纵身跃下悬崖。 短短数秒,萧可悲完成了从山顶到台地的自由落体,又被湍急的河水卷进了第二层瀑流。在即将飘向罗伊湖时,她抓住了手边的石壁,爬到了水帘后的山洞里。 三千米,这早已超出了封印的距离,尼德霍格无法变回龙形,不可能飞下来找她。 而眼前的这个洞口是盖拉科森瀑布背后隐藏的地下墓穴,可惜没有第二个出口,否则真是完美的逃脱地点。 萧可悲站了起来,准备先到墓穴深处躲个几天试试。 在她即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