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 “这里只有你和我。当我没有头绪的时候,显然只能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尼德霍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并不作答。正当两人在街头大眼瞪小眼时,一个小男孩冒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大把粉白色的欧蓍草。 “买束鲜花吧。” 他头发乱糟糟的,鼻梁处有一颗褐色的痣,裤子的膝盖处被磨破了,鞋子只穿了一只;商品的卖相也不算好,掉了不少花瓣。 见萧可悲正端详着自己,男孩讷讷道:“女士,我妈妈病了,能不能请你买我的花?” 萧可悲掏出一枚金币来,费解道:“你的鞋子呢?” 男孩害怕地摇头,不肯伸手去接。 “这太多了,我只需要十个……十五个铜币。” “我没有铜币,收下吧。你的鞋子呢?” 男孩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左脚,羞赧地低下了头,声音细如蚊蚋。“摔了一跤,被别人捡走了。” 萧可悲把金币塞到他手里。 “那就再去买一双。” 男孩将欧蓍草全部递给她,千恩万谢地走了。进行完短暂的交易,长凳上的两人再一次陷入沉寂。 尼德霍格突然出声对这宗买卖进行评价:“这种花镇子附近到处都有。” 萧可悲无所谓道:“日行一善,就当积德了。” “哼,拿我的钱积德?” 她咧嘴笑了,从善如流道:“那就帮你积德。” 那笑容很是璀璨,尼德霍格不自在地撇开了头。良久,他开口询问:“你想帮他们抓凶手?” “是啊。” “为什么?” “为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啊。”萧可悲把花放在大腿边,坦然答道:“之前调查锯木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当个热心群众,把坏人抓住。” “坏人。”尼德霍格咀嚼着这两个字,质疑道:“什么叫坏人?盗贼公会到处侵占别人的财产,难道他们也能算好人?” “也许没有纯粹的好人或是坏人,但随意夺取他人性命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她们意味深长地对视了片刻,尼德霍格确信道:“你在怀疑我。” 怀不怀疑的,本来就是他啊! 萧可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言道:“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所以就可以不由分说地推到我身上?” 见他还急眼了,萧可悲愤懑道:“难道不是你?” 尼德霍格痛快地颔首承认。 “是我。” 萧可悲欣赏他的诚实,但对他的做法无法苟同,皱着眉追问原因。尼德霍格不愿透露自己是嫉妒心作祟,嗤笑着编了个由头:“低贱的种族,骨血里就带着散不去的腥臭味。” 这荒谬的理由令萧可悲属实难以接受。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你瞧不起他们?”她站了起来,对尼德霍格的恶毒有了新的认知。“在你的眼里,除了奥萨神族以外有不低贱的种族吗?你也太可怕了!” 尼德霍格登时也被激得火冒三丈,攥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是啊!我是恶神嘛。哦,我忘了,你很无知,没有听过我的传说。” 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萧可悲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地离开。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