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可悲说不清当下是什么感觉。虽然她恼恨尼德对她的控制,也巴不得折磨她的那个家伙赶紧消失,但眼前这个带着几分少年心性的尼德怎么看都罪不至死。 她忧郁地叹了口气,问道:“怎么办?” 尼德又摇头,萧可悲翻了个白眼,无法对他做出交通工具以外的指望——现在连交通工具都指望不上了。 萧可悲想到了那张画像,说不定德里奇会知道怎么拯救他的大人。 “如果我离开你的话,到底会怎么样?”给自己大概定了个计划,萧可悲向尼德确认。 尼德又惊又怒,胸口剧烈起伏:“你不能离开我。” 萧可悲正色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回一趟锯木厂。德里奇应该有办法吧?” 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了出来,覆在萧可悲的手背上:“我们一起去。” “怎么一起去啊,你饶了我吧,我哪有力气带着你从这里去驿站?” 尼德很倔强,一贯地胡搅蛮缠。 “你等我休息一会儿,我缓过来以后,就跟你一起去。” 萧可悲应了,她自觉是尽心尽力、问心无愧,至于尼德要怎么作就随他去吧。 她回到门口接着陪安妮聊天。萧可悲是被外婆带大的,对老年人总有几分亲切和怀念。 安妮的小木屋里摆满了精致的织物,她有心把这技艺传授给萧可悲,于是详细地给萧可悲介绍钩针的手法。萧可悲对针织不感兴趣,但聊这个倒是比吃东西更安全。 到了饭点,萧可悲主动请缨掌勺下厨,姑且拯救了自己的味觉。 木屋旁有一块安妮开垦的小菜园,培育了胡萝卜和卷心菜,门边还放着一根鱼竿。一老一少每天种菜钓鱼做针织,时不时欣赏一下远处的雪山,闲散安逸度日。 几天后,尼德主动提出辞行。 萧可悲瞧着他状态还是很差,吃惊道:“你没问题了?” 尼德昏昏沉沉的,伤口依旧在渗血。 “我能走了,我们回锯木厂。” 安妮担忧地望着他们,送上了特意准备的衣服和食物,萧可悲心里暖暖的,想起了已经过世的外婆。她和安妮拥抱了一下,不舍道:“我以后还能再来看你吗?” 安妮也很喜欢这个异域风情的女孩,她握着萧可悲的手,和蔼道:“当然,我还有好多钩针技法没教给你呢。” 萧可悲搀着尼德往斯诺城外的马厩走,他们走走停停的,花了大半天才到,别说尼德了,萧可悲都累得够呛。 尼德侧头看着不住喘息的萧可悲,内疚道:“都怪我。” 萧可悲没心情做开导他的班主任,她没有骑过马,也不想带着斯诺城的人去锯木厂。她需要马上将驾驶的理论知识化为实践。 跟着马场主人练了半天手之后,新手司机萧可悲正式上路了,这一路磕磕绊绊的,车子好几次差点被带到沟里去。 晦日这天,两人总算回到了锯木厂,今夜无月,尼德显得格外虚弱。 萧可悲把马车停在院子里,这里散发着腐败尸体的臭味,曾经炸伤尼德的符文处凝固着一滩发黑的血迹,上面聚集了苍蝇蚊蚋。 萧可悲捂着鼻子小跑到德里奇的位置,惊讶地发现画像居然空了。 会不会是哈利波特里那种设定呢?萧可悲尝试对着画框呼唤:“德里奇,德里奇?你的黑暗神大人回来了!德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