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觉”二字带过。 她画了二十多年木偶的表情,这都看不出来才是奇怪。 另一头,粉樱少女紧了紧身上的小袄,顿下脚步。 她望了一眼山下,柔弱无害的大眼睛盛满疑惑:“九歌什么时候变性子了,原本……还以为很难缠呢。” 她的脑子也转不过太大的弯,干脆不再费神想这些,将手中衣物带给凌师兄才是正事。 想罢,苏安然高兴地朝着跪立雪中的少年奔去。 靠近才发现,少年被护在金色法阵下,不受风雪侵扰。 她抿了抿唇,看着周围几个小木头人若有所思。 周围洋溢着甜腻的气息,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凌子樾不是很想抬头。 然而下一刻,清冷的瞳眸中逸出一抹淡红,迫使他抬起头,用松软温柔的表情唤出:“苏师妹。” 苏安然羞涩一笑,取出包裹中的外袍披在凌子樾身上。 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眼圈微红,温声道:“凌师兄,你受苦了。” 凌子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师兄”这个名号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无端愤怒起来。 * 殿内氤氲着檀香,一道古朴的钟声自远处传来,弟子们下了学,外面便逐渐热闹。 议事殿是众人畅所欲言之地,无论长老还是弟子,都可来此叙听。 “你说,凌子樾是为救你才斩杀的赤金兽?”姜既白是玄极宗的掌门,蓄着儒雅的胡须,眉目却严厉。 这一声质问,拉回了姜九歌的思绪。她当着满殿长老的面,点头承认。 “简直是胡闹!” 一阵劲风刮过面门,茶杯与坚实的地面相碰,清脆碎裂。泼溅的水粘上姜九歌浅紫色的裙边,洇开团团污渍。 姜既白还欲再砸,被上前劝架的孟晗拉住。 孟晗是玄极宗的丹修长老,也是姜九歌和苏安然的师尊。 苏安然选择做丹修,完全是因为不想吃苦。符修、剑修、傀修,都免不了冲在最前方,要去外面历练的。 丹修不同,负责保卫后方,讲究天分和运气。 偏巧她运气极佳,天材地宝到处捡,灵药随便炼。 是以,别人眼中最难学的丹修,对苏安然而言,无异探囊取物般轻巧。 而姜九歌做丹修,没有那么高大上的理由。 ……她单纯是为了去给苏安然当跟班。 别看只是个跟班,其重要性不亚于某种神秘文学中神出鬼没的管家! 没有她,姜九思和苏安然想修成正果,不知要走多少弯路。 “师兄先别动怒,听九歌把话说完。”孟晗温声劝到。 姜既白本来也只是吓唬姜九歌,孟晗全了他的面子,他便抖着胡子就坡下驴,听听姜九歌在发什么疯。 他瞪了姜九歌一眼,希望她不要乱说话。 哪知姜九歌迎着他的目光,直白地看了回来,不卑不怯,无畏无惧。 这样的眼神姜既白很熟悉,每次与姜九思论棋时,他会暂时摒弃两人的身份,只将自己当作平等的对手而视。 姜九思的眼中,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不该出现在姜九歌身上。 她应怯懦、应胆颤、应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