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晏如看着郑五如此无法无天,当真是忍无可忍。正准备出面亮明身份,却又被沈于归拦住:“郎君,且看看此事焦大郎要如何解决。” 焦大郎却是并无半点慌乱,而是将油纸包缓缓打开,拿出里头的一张纸来—— 那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卖身契! 焦大郎举着这张卖身契,周围众人皆看了个清楚,却又不知所以,纷纷窃窃私语。 郑五还以为他会掏出个什么证据,仔细一看,原来只是张卖身契,当即哈哈大笑道:“焦大郎,你不是说有证据吗?一纸卖身契,这算哪门子证据!” 挡在郑五面前的郑伯却是面色凝重,看见这一纸文契,脸上表情更是古怪,仿佛撞见了鬼一般。 焦大郎开口道:“这一纸卖身契并非俺的,而是曲院街西金凤楼中一位李行首的。郑五你与这位李行首可是旧相识吧?” 那郑伯听闻此言,转过身来,在自己儿子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郑五万万没想到焦大郎竟能拿到李行首的卖身契,又害怕他将此事真的抖出,于是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加上方才又被自己亲爹照着脑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如今却是想分辩些什么,却又急得说不出话来。 焦大郎看着郑五,不慌不忙道:“当初你郑五每夜与这李行首厮混之时,便是俺替你打的掩护。你与那李行首相悦,想要将她赎出,但你自己手上却是半个铜子也无。” “于是你便打起了你郑家祖传玉佩的鬼主意,却未曾料到惊动了郑伯,眼见事情将要败露,你便将那玉佩趁机塞入俺的包裹之中。这些事情,你可承认是你所为?” “至于俺所说之言是否属实,俺手上有那李行首的卖身文契,众人若是不信,前去金凤楼找到那李行首,一问便知!事已至此,郑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郑五见自己苦苦隐瞒的秘密今日竟被焦大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破,自然恼羞成怒,失去理智。众人皆未反应过来,却只听见一声怒吼,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猛冲出来,正是郑五! 郑五如今颜面尽失,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夺过身边人手中的长棍,向着焦大郎的方向就是一记猛挥,人群做鸟兽状四散开来。 沈于归惊呼:“焦大郎,小心!” 焦大郎虽也看见了,但终究闪避不及,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不过还未等到郑五的第二棍打下来,那四个拿着棍子的闲汉便已提前上前,合力将他控制住了。 人群乱作一团。 方晏如见场面越来越失控,于是将自己手上的两包东西塞给沈于归,分开人群,走上前去,亮出自己腰间的牙牌,声音洪亮:“开封府——” 众人见是开封府衙来了人,慌忙下跪迎接,再不敢多发一言。 方晏如向着四周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声音温柔: “大家先起来吧。甜水巷中有民斗殴,持械伤人,此事由开封府衙接管,定会秉公处理。大家若无其他要紧事情,便先散了吧,以免阻碍甜水巷中车马畅通。” 众人听见方晏如此言,哪里还有其他留下吃瓜的理由?便皆散开了去。 方晏如看着依旧跪在自己左侧一动也不敢动的郑家人,再看看自己右侧挨了一棍倒在地上的焦大郎,向食肆中递了个眼神,阿桃便立马奔上前来扶住。 方晏如走到焦大郎面前,关心道:“焦郎君可还好吗?” 焦大郎慌乱想要给府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