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阳大会结束之后,沈于归的脚店也算是在汴京城中打响了名气。 许多食客因其在重阳大赛上的不错表现,或顺便或特意前来一尝这家沈娘子脚店的口味,而沈于归自然也会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时之间,脚店上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脚店中原先的女使、橱役虽是刚雇不久,但食客一多,如今又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的。 于是沈于归又找牙保雇了四个橱役,茶、饭博士也都分别雇了四个,连同店中原本有的阿桃阿竹她们,这才显得人手上足够了。 人手一多,沈于归便能轻松许多。平日脚店中的人手、事务管理也慢慢交给了阿黎,沈于归便不必再向以前那般一日十二个时辰皆扑在脚店里。 如今得了闲,手上也有了钱,自然便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过沈于归可不是那等乐不思蜀之人,虽说每日里皆去城中各家脚店、酒楼吃喝玩乐,但实际上却是去学习人家脚店、酒楼是否还有可供自己的借鉴之处。 时间便这样一日一日过去。过了重阳,秋渐凉,夜渐长,温度也低了许多。夜间每下一场秋雨,凉意便更添几分,再过不了几日便要入冬了。 沈于归不禁感慨,不知不觉,自己穿越至此竟已快有一年时光。想起去岁此时,恍若隔世,不禁心中又是一阵唏嘘,忽而又想起那时的乔三娘子。 不过自己如今与乔三娘子一直还通着书信。如今乔三娘子也学会了读书识字、点茶插花,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乔三娘子最近连着好几封书信中一直说着惦念自己与阿黎,让自己到时候带着阿黎也去平江府姑苏城好好玩一玩,只是自己这边一时找不到空闲,故而耽搁了。 沈于归将乔三娘子的书信仔细收好,又开始坐在窗边回忆往事,思绪突然飘到汴京城郊的枫林山,与山上那座枫叶庵。 枫林山乃是以漫山遍野的枫叶而闻名,当下这个时候,那些枫叶只怕红得正好。 来了兴致,沈于归立即挑灯研磨,修书一封,邀请开封府尹方晏如择日同自己一起去往城郊枫林山上赏枫,也算是一场秋游。 · 枫林山位于京郊,名气却远不如城中的大相国寺、金明池等地,故而此处风景虽美,来此游玩观赏的人却不多。 加之山上的枫叶庵乃是个小庵,城中有权有势、出行阵仗稍大些的氏族皆不屑来此,故而沈于归与方晏如从山脚徒步行至庵门前时,一路上并没有碰见多少人影。 似乎外来香客对于庵中的尼姑们来说已是稀客,于是沈于归和方晏如只是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便被恭恭敬敬请进庵里去了。 枫叶庵的主持法净与一年前的模样相比,似乎不曾变化,待人接物的言语之中热情恭谨,却似是忘了去岁那一筐百文钱的翡翠素包子的故事,还是庵中的一个小尼姑将沈于归认了出来,法净这才想起来。 主持笑道:“原来是去岁来卖翡翠素包子的沈娘子!那日娘子的包子,庵中的小尼姑们皆道好吃,可惜后来再也找不见娘子,也不知娘子家住何处。法净后来去城中几大香客府中念谱佛时也曾打听过,只是打听不着,不曾想与娘子缘分却是未尽。” 沈于归客气笑道:“那日所做的翡翠素包子,难为主持还想着。如今奴家在汴京城甜水巷中开了家脚店,主持若是不嫌弃,日后进城念罢谱佛亦可去脚店中解解嘴馋。” 主持道:“不敢,不敢。贫尼当守六根清净,不敢多沾染世俗红尘,至多采些山中花草树叶做成吃食罢了。娘子今日来得正巧,庵里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