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观音院桥。 “阿黎,你歇息了吗?”沈于归手中端着一壶桂花茶,见阿黎房中的烛火还亮着,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还没呢,请进吧。”阿黎的声音自房中传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文黎转头,见来人是沈于归,忙笑着起身,陪坐到了桌边。 沈于归也坐下来,斟了两杯桂花茶:“阿黎,今日脚店中那食客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是姊姊对不住你。” 阿黎只是摇头淡淡笑道:“阿黎不怪姊姊,阿黎也知道,既然姊姊如此,定是有姊姊的难言之隐,何况当时形势紧急,姊姊也得先安稳住那食客。” 沈于归心疼道:“今日之事,本也不是你的问题,只是那食客恰好将怒火皆发在你身上,你当时怎么没想着解释呢?” 阿黎笑了笑:“当时太忙了,也没反应过来。罢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遇上这种情况灵活些处理就是了。” 沈于归安慰道:“咱们做这一行的,靠人吃饭,确实委屈,被人蹬鼻子甩脸子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阿黎,面对这种人,咱们可千万不能太当真,不然,难受的只有自己,明白吗?” 阿黎笑道:“知道啦,姊姊,奴家也没往心里去。委屈嘛,谁活这一辈子还不受点委屈了?” 沈于归也抿了一口桂花茶,茶汤里头加了些自酿的桂花蜜,故而喝起来甜甜的、润润的。 沈于归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阿黎,今年我准备参加重阳节的重阳大赛。” 阿黎睁大了眼睛:“重阳大赛?可是咱们脚店似乎还不够资格参加吧?” 沈于归拿出那日老饕赠予自己的金铃,将那日的事情经过皆道了一遍,阿黎听完简直震惊得合不拢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姊姊,阿黎这不是在做梦吧?咱们真的可以参加重阳大赛吗?” 沈于归笑着拿金铃在阿黎面前晃一晃,铃铛发出真实而又清脆的声响,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梦境里头。 阿黎痴痴笑着,突然收了笑容:“那姊姊,届时参加重阳大赛,姊姊可有想好做什么菜品?今日距离重阳节,也就几日时光了。” 沈于归摇头:“还没想好呢。对于菜品的要求说是两荤一素,可我想了几日都没想到合适的,此次评判的众人口味太杂,酸、甜、苦、辣,也不知他们喜欢什么,当真是伤脑筋!” 沈于归抿了一口茶,又道:“虽说如今具体的菜品还未敲定,不过这次比赛的方向我却有两个想法,阿黎你听听看,看看这两个想法如何。” “嗯!” “既然众人口味过杂,这其中既有食辣者,又有不食辣者,既有口味较重者,又有口味较淡者,那所做的菜品便要口味折中,不能太辣,也不能太过清淡,争取符合大多数人的口味。” 阿黎道:“这一点奴家认同。” 沈于归道:“这第二点便是在于食材上。既然咱们平日里都吃惯了鸡鸭鱼鹅,拿着这样的食材,即便是制作时做出花来,只怕也是事倍功半。若是想要新颖,自然得从食材上取些巧宗,跳出常见的食材,例如,做些鹌鹑,或是兔肉之类的,你看如何?” 阿黎思忖了一会儿道:“这样亦可,不过姊姊还是选一样常见食材,一样新奇食材。那些鸡鸭鱼鹅奴家知道姊姊是做得好的,那些新颖食材姊姊平日里做得少,届时又只有一次机会,以防失败,倒不如选一道有把握的,一道新颖的,即便是新颖菜品失手了,咱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