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施家县城的铺面寻中人卖给了其他商家,宅院直接卖给了长租的租客,地契则是在当铺换了钱。三处资产分别处置给了不同的人,互不相关。倒也没有引起人注意,虽然也不怕被人发现。 鉴于他们施家日子过得一向红火。买下他家宅院的几个童生以为他家终于放弃了施大的科举,不再以粗鄙的屠户之身占着书院旁的风水宝地。买他家铺子的,以为他家要扩大经营,看不上这小小的铺面,要在闹市重新购买。而地契则直接就是死当,当铺的掌柜以为他家彻底抛弃了种地的营生,全家搬到县城专营杀猪卖肉。 哪里能想到,施家人有着抛家舍业的魄力,干干脆脆的变卖家产,是为了逃荒离开。 吴氏被叫到地里的时候,睡眼惺忪,带着迷茫,还未彻底醒寐。直到张槐花把镰刀塞进她手里,她才将将回过神来。 “槐花姐,这是?”吴氏握着镰刀,身子微颤。 “收麦。”张槐花言简意赅。 吴氏眼圈红了,她原先也种地,但身子骨力气小,干活很不利索。自打叶霁考上童生后,家里的地便都由叶霁做主,每到农忙雇人伺候的。她也有好几年的光景,没有下过地了。 “娘,婶子不会收麦,以前都是叶霁哥哥花钱雇人的。”施三虎好心,低声提醒了一句。 “都是村里出生的,哪有不会地里家伙事的。”张槐花也反应过来,但也没叫吴氏歇着,“他婶子,你能割多少割多少,不行还有我家俩小子撑着呢。” 吴氏点点头,红着眼眶下地了。 斜对面,远远的又走过来几个人。近了一瞧,是村长家的几口人,也肩挑扁担手握镰刀,和施家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下。 “村长和大娘呢?怎么没看见你家老大两口子?”张槐花问。 “阿爹和大哥往县城采买去了,阿娘和大嫂守着井水。”村长小儿子回答。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过多言语,当下两家不再寒暄,都默契地开始提前割麦。 施漪没割麦,施家夫妇舍不得让她下地。她无聊地拎着扁担杆,将施家人割出来的麦秆,东一下西一下,潦草敷衍地归拢到一处,也算是帮忙了。 没多会儿功夫,弯腰割麦的吴氏身子一晃,直愣愣栽了下去。 她是从被窝里被张槐花叫起来的,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眼下就有点低血糖。 “他婶子!”张槐花唬了一跳,“怪我,没想到她身子这么弱。这些天照顾叶哥儿,她遭大罪了。” 施漪将吴氏扶到田埂上,望着昏迷的吴氏和麦地:“还是别让吴婶子收麦了,我去雇人吧。” 施三虎懂事勤快:“何必浪费那个钱,叶霁哥哥家统共四亩地,也没多少,我回头一起割了。” 施漪:“别在这个时候省钱,现下时间是最宝贵的。要我说,咱家也别也都别割了,一起雇人来收,节省点时间和体力,多做些其他准备。” “确实。”施屠夫擦把颈间的汗:“家里还有好多物件要收拾呢,还有猪圈里的猪要杀,路上吃的咸菜也要腌,好多事呢。” 张槐花发愁:“往年倒是好雇,可今年光景不好,每一家都全身心扑在自家地上伺候,哪里雇的到人?况且马上村长下令提前收麦,家家户户都要一齐下地,更没有人手了。” 施大将手中的镰刀往地上一扔,一直弯着腰他早就累了:“满村还能凑不出几个空闲小子出来?只要给钱给粮,啥事办不成?早该雇人了!娘你把钱给我,我一袋烟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