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仍是如何将北溪村一波带走,拽上逃荒进程。 剧情中,叶霁是有功名的秀才公,素有威望,村里人大事小事都习惯找他商量,加之他口才了得,轻易就说服了全村男女老少背井离乡跟他逃荒。 现在,秀才公昏迷了。要说服全村的人,变成了施漪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施漪觉着,就是她爹施屠夫出面说服,都要比她效果好些。 但她为了五亿,愿意尽力一试。 “谁?” “铜蛋?我,你大牛叔。你爷爷呢?” “我爷在这儿呢。爷,大牛叔找你。” 晚上她爹施屠夫将村长请来的时候,村长还在水井边坚守。 北溪村和南溪村中间的那条宽阔溪泉,十天前看着还好好的,只是水位下降,如今就只剩下巴掌宽的一条小沟,几乎已经干涸了。南溪村和北溪村相当于白斗了一场。 现在不管是南溪村,还是北溪村,都依赖着水井生活。 北溪村一共三口水井,水位也是一天比一天的下降。村长四十余岁,正是年富力强、老当益壮的时候,他带着几个儿子和孙子,每天看守在水井旁边,规定村里每户人家每天只能用三桶水,多了不给。 望着夜色里走来的施屠夫,村长抖了抖烟袋:“你家的水今早已经打过了。” “我不是来打水的。”施屠夫摆摆手,示意自己是空着手来,没有带盛水的容器:“我家二虎、我家漪姐儿找您老过去,想跟您谈谈旱灾的事。” “旱灾?”村长眯起眼睛。 今年的天旱得不正常,老人们一直在说,天要再这样热下去,怕是要闹灾。村长这两天一直在心底琢磨着万一真闹灾,必须得提前收麦的事。 麦子比人还需要水。 麦地里土壤干涸的裂缝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多。那些碗口大的裂缝密密麻麻,人稍有不慎,都能一脚踏空进去。村里人自己舍不得喝水,省吃俭用的将水泼到地里,就为着能有个好收成。可每天那点水泼下去,根本是杯水车薪。 没有水,麦子迟早会旱死在地里,倒不如提前收了。 可是麦子还没熟,每早一天收麦,都会少收不少穗谷,造成很大损失。何况村里人,包括他自己,又都还没有放弃希望,都还期盼着天降甘霖,来一场大雨,让这快要干死的田地活过来。 这种决定,并不好下。 若是叶家的秀才公醒着,他必然会去请见多识广的秀才公拿主意。可现在,秀才公变成了活死人。 “对。”施屠夫点头,压低声音:“我家漪姐儿得了消息,说是马上要闹旱灾。” 村长不再犹豫,命几个儿子看好水井,自己拎起烟袋跟上了施屠夫。 村长一路都在盘算。 施家的姐儿看着就是个与众不同的。从小看到大,施家说是积累了几代的屠夫世家,可真正发迹,还是在姐儿出生以后。施家那些个别出心裁的赚钱点子,他旁敲侧击的打听过,都是施家姐儿的主意。 况且一直都有老人说,施家姐儿那是要嫁贵人的面貌。 叶家的小子,就是为了这句话,想要配得上施家姐儿,才发愤图强考的秀才。 现在秀才公是昏迷了,可让秀才公考上秀才的施家姐儿,还在。 “张叔来啦,这么晚将您请来,真是不好意思。”施漪说,给村长倒了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