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对元卿一个人格外照顾吗? 我定定地看她眉眼疏淡地别开目光,眉上轻轻挑起,似笑非笑地道:“从战场上遇见你之后,我还从未见过你真正关心以外的人,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一样冷淡呢!” 她目光看向撩起软帘外头,眸光里满是寻目,似乎在找什么,我循着她目光往窗口露出一角的景色,外头缓缓晃着一条街道一个肆店,接着又是一条街道挨着一家府邸,府邸上面挂着牌匾,她每睁大眼睛去辨认一下,又很快地落寞失望地眸色黯淡下去。 她在找什么........ 我还没问她盯着窗口外边找什么,她侧头瞟我说道:“嫂嫂怎么会是外人,我只是看嫂嫂举止家教比咱们姚氏还要得体大气包容,我才稍微对她上了那么一点心。”在我听闻她一句之后,眉眼惊讶地睁大之后,她轻飘飘地感叹道:“也是啊,有句话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最后她淡淡总结一句:“我与嫂嫂就是这么个关系,没有嫡亲血脉只有路过拔刀相助,而已。” 我才意识到她从来对母亲绝口不提,与我一直谈论元卿,从她口中我听出她只对元卿感到有那么一点兴趣,却对我与母亲和与她有关的至亲血脉,除了她的孩子,对于我和其他与她有血脉的人只字不愿意提。 想起在镇国公府里母亲骂她那些难听的话,险些让府中下人议论到外边的人都知晓一二,想到元丞相府寄来的请帖,大概元丞相也知晓了我镇国公府里住着一个女游医,还是我带来的,所以元丞相认为我对元卿的感情三心二意,误以为我在外头私养了外室,我才把元丞相府的请帖转交给了元卿,让她去元丞相府里会说明解释化解元丞相心中疑窦。 “母亲她还不知道你是姚玉,若她知道绝不会口出诅骂........”她虽侧着头看窗口,但脸色依然烦得一个字都不愿听的样子,眼里已经盛满了烦躁,可我还是愿意借以解释不让她对我镇国公府里的人情感到寒心,道:“我会带你与母亲相认,我会向母亲说你是——” “不必了。”她冷冷地断然拒绝,侧眸端量我几眼道:“我一个人独身惯了,多了一个至亲反而令我觉得累赘,况你也不必为了安慰我才解释母亲与我的关系。我不傻,看出来老夫人并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凑上去与她认亲,平白添了无用的希冀。不如就这般这样很好,她当自己最小的女儿在外头死了也好。” “姚玉!”我望着她决然地冷漠,心底里慌乱地一点一点被冰凌冻得缩紧了心脏,说不出来酸涩,又被她那句话堵得一句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恨绝,就像一把刀子悬在我心坎上。 她忽然低头,眉心蹙起,她抬手捻了捻眉心,同我一样,苍白无力深感到烦恼地道:“我并不擅长处理与老夫人这般复杂极端的感情关系,请哥哥不要强迫我,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她口中机械地说出抗拒的口气。 手掌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渐渐攥成一团,呼出的气隐隐带着愠怒和没来由地轻疼地问:“你的意思是想与姚氏一族和我以及母亲断绝关系,是吗?” 不等她作何反应,马车忽然停了,接着听到魏晨和姚玉异口同声地说出。 “到皇宫了........” 我望着姚玉一脸落寞的地垂下头,方才那一路走马观街地走来,她时而满眼羞怯希冀,时而又失望地垂眸,对我出口说的话仿佛敷衍地没入她心里去,而她回应我的都是一刀一刀地劈了过去,只对元卿手下留情了一些。 “将军,皇宫到了。”魏晨在马车外说道,“苏总管在宫外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