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说话了。 庸公公见她脸色刷地变白,知道她打心眼里是怕了,心满意足地道:“前头虽然欠了火候,不过后来下足了力道。陛下还说你掌人嘴的声音特别悦耳呢!” 什么! 姚玉蓦地抬头,惊愕万状地睁大了眼睛,嘴上一张一合吓得僵住了。 君主说她打钱良媛脸的声音煞是悦耳! 姚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般晴天霹雳的话来,有一种自己也成了君主的帮凶,恶贯满盈的人才会干的残忍的事。 这什么世道啊!姚玉绝望极了,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来这罪恶的世道如火烹油,生不如死。 夜中,君主没有再为难钱良媛跪夜,只叫郑夫人过来侍寝。 姚玉和庸公公最终松了口气,庸公公拍拍姚玉的肩膀道:“好好守夜。”然后打了哈气回监栏院去了。 君主与郑夫人这一晚没有弄出大动静来,二人似乎都很相安地同眠。 天亮时分,姚玉刚伺候君主擦拭之后,端盘站起来时,君主漫不经心地整理头顶上的龙帽道:“余闲你去双雪殿,通知钱良媛今晚过来侍寝。” 姚玉心里一抖,心想:“才过了一天,还是不肯放过钱良媛吗?”这般想着她有心事地转几圈眼珠子,小心翼翼地问:“陛下,钱良媛昨日脸被打坏了,才过一天,钱良媛的伤似乎短时间内不会好的。不如陛下——”她抬眸已经瞧见君主怡然自得的脸上被她一句话坠入谷底,姚玉后面弱弱道:“再缓几天吧!” 君主撑开两边伺候的宫女,宫女一个不察,差点推到在地,好在她们知道君主的脾性,不肯轻易被容易推到,顶多踉跄几步才低头站好。 “朕想要谁侍寝,还需要经过你点头同意吗?”君主抿紧嘴,脸色黑线地凝视姚玉。 姚玉连忙低头,感觉到他的死亡凝视,她噗通地跪下来道:“不敢,奴才失言,陛下息怒。” 君主这才从她身上瞥回眼神,对镜摆起两个胳臂,宫女见状,赶紧继续拾起龙袍打理在他身上,另一个宫女寄来龙帽戴在了君主头上,君主全程闭目养神,气氛一度死气沉沉的,只听到宫女忙碌的窸窣声。 姚玉见君主的脸色渐渐平稳,才把一颗心放在肚子上,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只要钱良媛一个人侍寝吗?不会叫别的美人一起——”她察看他的眼皮子微微一动,好半晌才听到他从牙缝中出来。 “嗯。”不咸不淡,也不冷不热地敷衍道。 “奴才告退。”姚玉心领神会地退出殿外,匆忙地往无数屋檐的方向小跑走去。 到双雪殿不久,姚玉刚通报完,空中一刹那划了一道线,随即“啪”地碎裂一地。 姚玉唯恐碎片划了她的脚,赶忙跳到另一个空地,接着又一杯盏砸了过来,碎地成花时,里面陡然哭嚷道:“我受够了,我不想去伺候陛下,要杀要剐都随便!”声嘶力竭,令人心神一震。 姚玉走近前来,见榻上钱良媛只身穿单衣,脸上早已触目不堪,没一个好地方,到处都是醒目的血痕。 贴身侍女于心不忍,只能好言相劝道:“钱良媛不要说了,小心被小公公听见了又去陛下那里告状一番。”侍女一面又走到姚玉跟前,好言求道:“小公公,钱良媛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脸上已经好不了了,心情不好是有的,请您不要见怪,也不要告诉陛下,钱良媛的事。” 钱良媛在床榻上把头埋在被褥里,身子抖动地哭着,姚玉歪头看几眼,于心不忍地点头道:“奴才知晓,绝不